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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昭昭面上不大好看:“贤妃娘娘怎将我比作同她一般只会讨人欢心的玩物呢。”
任昭昭话音刚落,贤妃眸光一冷,招呼着人去掌嘴。
周芜见状,眸低神色亦是有些复杂,就连贤妃竟都如此护着她。
贤妃也不管下首任昭昭的惨叫,只瞧着苏苑音道:“这琴之一技上,若是轻尘也有你一半的天资,我便也就不用一听她弹琴就生气了。”
苏苑音有些惊讶,自己同贤妃统共都没说过几句话,这贤妃倒是待她先亲厚起来。
后来又听芸贵妃状似无意地问道:
“比起我这把,我倒是更喜欢你手上的那把,你可愿用自己的琴同我的换?”
就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苏苑音却垂下眸,一时间犯了难。
她不知贵妃此举是当真想要她手中的琴,还是在刻意试探她。
可是无论如何这都是能讨好她的最好机会。
她心一横,想说改日定将手中的琴双手奉上,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拐了个弯。
“贵妃娘娘赎罪,只是臣女不能。”
一时间,就连一旁的贤妃都愣住。
...
苏苑音坐着马车回府的时候,心上仍旧是跳个不停。
方才只怕一个不甚,现下被带至堂下掌嘴的恐怕就不只是任昭昭,芸贵妃新仇加旧恨,她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不过她后来能够安然回来,这也就印证了芸贵妃当真是故意试探她的,只是不知她通过了这番试探后,芸贵妃会如何做。
苏苑音当时临时改了口,只因想起了寿辰那夜垂泪的芸贵妃,以及她在见到鸣风弦时的片刻失神,这定也是芸贵妃的珍视之物,若是自己为了巴结贵人却将她的珍视之物就这般随意待之,恐怕才会被她轻看。
于是她才赌了一把。
苏苑音有些脱力般地靠着马车的车背上,感觉她似乎是将事情看的太过简单。
芸贵妃此人能以再嫁之身坐上贵妃之位,应也不完全是仗着永曦帝的那往日的情谊。
——
苏苑音回到府上,才知苏齐岳为苏落雪订下了一门亲事,是中书令家的嫡次子裴潜,去年春闱的探花郎,现在翰林院做编修。
裴家家风清正,人口简单,家中子弟也有本事,这宋潜也是大有可为。
苏齐岳选了这门亲事定是仔细替苏落雪找过的,可苏落雪不买账,当即去寻了宋氏闹了一场,宋氏也觉得裴家亲事已经不算差,素来娇惯她的宋氏也冷了脸训斥。
苏落雪哪里能接受这种安排,也不在哭哭啼啼,当即就闹了起来,最后还惊动了苏齐岳。
苏齐岳只气自己这个女儿明明生了草鸡命却又非要想做凤凰,只喜欢觊觎一些压根就不属于她的东西,气得他干脆放了狠话,这门亲事她要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得知苏齐岳生着气,苏苑音回府就直接去他的书房劝了几句。
苏齐岳算算日子也快到她生辰,又说这回两位小姐一齐过生辰,定要弄得热热闹闹的。
苏苑音也笑着说好,只是一想才觉得失落,她过了这么多年的生辰,可其实就连这个生辰其实都不是她的。
如今父亲特意开口说了这件事,本意可能也是想要定一定她的心,想让她觉得一切都还是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真的还能如从前一样么,她答不上来。
父女两说了会儿子话,她回到自个儿的院里,春棋早在门口张望了半天,总算是见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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