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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福赶忙笑着打掩护:“诸位谅解,偏殿华贵,原是已故的先夫人打理的。
那位夫人,这里头不太好。”
他指了指脑门,“竟暗地凿了个密道到这个院来,简直瘆人啊,我们大人也确是今日才知的。”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心领神会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宅院内的两位夫人勾心斗角,竟然可以到如此地步,实在是令人咋舌。
说话间,一位侍女也哭哭啼啼的被拖过来问罪了。
沈青棠对这人有印象,那是晚间一同随她去偏殿看诊的几位侍女之一。
她跪在地上啜泣着,断断续续说了一串,大意就是,她陪着沈青棠入了偏殿,没承想郃勒世子大发酒疯,打晕了一干人等,还让她们滚出去。
推搡之间掀倒了烛台,便生发了这场大火。
郃勒使臣自是不买账,质问为何只有她们得以幸存,视郃勒族人为无物么?
侍女只得哭着解释,当时火势迅猛,连自顾都不暇。
她想起早前除扫时,曾在书架后发现了一条密道,情急之下便先带着沈青棠躲了起来,没想到这条密道通向的竟是夫人的后院。
她一时体虚乏力,还没来得及解释,便令夫人的女使将她们误以为是小贼抓起来了。
沈青棠听罢,背后一阵发凉,惊异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苍天,原来她险些就要在昏迷中葬身火海了……
那么是谁打晕的她,发了酒疯的郃勒世子?
沈青棠越想头越疼,完全串不起记忆了。
不过也真亏这位侍女舍命相救了,逃命居然还不忘带上她。
就在这时,带伤的女使被人从旁搀着走来,跪地回话了,
“老爷恕罪。
小院不知前殿失火,抓到了异客本想带去核认的,哪知又平白冒出一个魏公子,上来就动手要人,还打伤了我这无数……”
女使欲言又止,唉声叹气的,话里满是哀怨。
沈青棠微微一愣,看了看这遍地是伤的仆役,又想起了魏珩临走前那黯沉的眼神,梳理了几下后,一种难言的感觉不禁顺着脊骨,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令她头皮一阵发麻。
等一下……
也就是,他冒险冲进火里,是为了来找她?
那如果没发现这条密道的话,他岂不是……
沈青棠神色复杂地凝起眉,想想他一贯无情狠绝的作风,再想想他肩后的那片烧伤,既觉不可思议,又觉一阵后怕。
甚至连秦颂和段鹏之交谈的那些话,都没怎么听进去了。
她好像永远无法依据常理,推测出那个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就是这份不可捉摸的极端和疯性,才总会让她生出却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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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混沌,在灯光难以照及之地,一辆马车静静候在了路边。
“大人,您这……”
高简小心扶着魏珩,见他面色这般苍白,着实是有些不太放心。
魏珩语气冷然,抬手拨开了帮扶,“管好你的事。”
他说得没什么气力,可临走前看向一旁含着泪水的贺兰筠时,眼里的那份烦厌倒是真的。
“哎,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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