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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品相出众,若是做了我的夫君,我自然是很欢喜的。
可我也不想你是为了报恩才委曲求全,那样日子过得也会很不痛快的。”
她抿着嘴唇冲他笑笑,手指不安分地缠着被角,还有些许局促。
魏珩微微皱起了眉,静静看着她,似是真的在考虑,片刻后,又轻勾起了唇角,口风依旧不变,“君子无虚言。”
女孩眸光一亮,喜不自禁地拍了两下手,“好哎!”
见少年面不改色地默默看着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忙收了正拍着的手,掩住了笑开了的嘴角,“不好意思……有点儿太开心了。”
魏珩倒没什么介意,只是偏过头,视线久久落在了她缠着布条的左手上,“你这手是如何伤的?”
“哦,这个啊。”
沈青棠还浸在捡到宝的欢喜里,不以为意地盖住了伤口,解释道,“你中的毒太凶险了,本该要研磨一条草蜈蚣入药用的,可我只养了一条活的小蜈蚣,直接烘了就太糟蹋了。”
“那你就让它咬了?”
魏珩直接接过话,表情里还透着几丝不可置信。
“嗯,就是作药引而已,公子你知道啊?”
沈青棠见怪不怪,示意他也放宽心,“这个法子是医家常用的,没什么大碍,你瞧。”
她转着手给他看,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好像什么心眼都没有。
“……好吧。”
魏珩勉强笑了笑,“那我欠姑娘的人情可真是大了。”
“哪儿的话,”
女孩一把覆上了他的手,已然不将他当外人,面上还带着点浅浅的羞色,“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铁定也是要靠夫君过活的嘛,互相帮衬着也算不得什么。”
她语笑嫣然,眼里眼外都是直击人心口的真挚和依赖。
终日在刀光剑影里奔走的少年,何曾被人这样热切地注视和撩拨过。
“咳咳……”
他偏过视线清咳了几声,缓了一缓,有些拘谨地转了话锋,“在下快两日没吃东西了,有什么可以吃的么?”
“哦,有的有的。”
沈青棠笑着点了点头,“你等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她快速拾走了床头的药碗和蜡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临走前又指着墙角的一摊血衣唤他,“对了魏公子,你的东西都放在这儿了,可别忘了拿呀。”
小姑娘留下恬恬一笑后,转身便去了偏院用草棚搭出的简陋厨房。
看着她轻快远去的背影,魏珩面上温和的表情渐渐冷却了下来,好似一张重又被抚平了褶皱的苍白宣纸,任何情绪都被掩藏得干干净净。
直到外面再也看不见人影了,他才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不过视线转到墙角的那堆衣物时,还是在那块刻着“魏”
字的铜牌上稍稍顿了顿。
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趁着锅里煮粥的功夫,沈青棠很快便将杂乱的药房整理了个七七八八。
药房的后门通向的是一片毗邻山林的苍绿荒野,不过她娘亲原先还在的时候,便圈出一块地围上了篱笆,现在她也就用来种种草药和小菜,比如萝卜、韭菜什么的。
茂密的草叶在阳光下挤得密不透风,沈青棠弯下腰扫过去,倒像是发现宝贝一般,在叶隙间找到了一根冒了头的胖萝卜。
拔完泥萝卜,她又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篱笆架。
初夏湿热多雨,丝瓜藤吃饱了养分,自是结出了大大小小的翡翠丝瓜。
沈青棠跳起摘了一个最肥美鲜嫩的,左右掂量了一番,总感觉还是差了点什么。
忽然,窸窸窣窣的咯咯声隐约从东面传了来,她抬眼一望,正巧看到了那安在厨房墙角的矮鸡窝。
算起时日来,她今天应该也是有蛋可以取的。
早年她娘亲还在的时候,便买了两只鸡苗回来养着,不过有一只在前年寒冬禁不住冻死了,还有一只也老迈昏聩,下不动蛋了。
她觉得可怜,这才在去年新买了两只雏鸡给它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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