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在任务过程中暂时返回穿管局进行休整,想要回到自己一直以来生活的那个房间中去寻找些线索只有两种方法:要么他立刻死去,要么他立刻杀死库洛洛,但显然这两种方法都不可能于现在实现,因此元新歌不得不将所有念头打包暂时搁置下来。
元新歌没亲自去地下室验证解药是否有效,因为库洛洛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再为他增添不必要的负担,既然元新歌已经对幻影旅团的目的再清楚不过,那么显然将所有事情摊开摆在明面上谈谈才更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他们约定一周后再见,库洛洛大发慈悲地给予元新歌七天的休整时间,让他尽可能利用这七天使元家的一切都恢复正常运行、再让元新歌简单体会一下掌握家族核心权力的感受,这便是库洛洛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如果没有元新歌的念能力带着十年记忆横空而出,库洛洛大概会对元新歌所面对的这一切烂摊子袖手旁观,让他不得不在父亲和兄弟死亡以后吃力地扛起整个元家。
在这时,库洛洛会作为幻影旅团的团长来到他面前为他提供帮助,条件自然便是让元新歌应允成为元家的傀儡领头人。
如果元新歌只是一个普通的当红歌手的话,他显然别无选择,不想让家族基业毁于一旦、甚至流星街秩序陷入混乱,他就必须得答应库洛洛的提议。
但库洛洛愿意给元新歌一点时间。
一个自愿合作的、忠诚而又精明的挚友显然比一个不怀好意地雪中送炭后架起的傀儡要更好行事,也能为幻影旅团节省更多精力,而库洛洛也知道元新歌不会让他失望。
幻影旅团最擅长的迂回手段就是在折断鸟的翅膀后以无关者的身份为这可怜的家伙提供一个笼子、将它完全掌握——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元新歌从未让库洛洛感到失望。
七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元新歌不必再急着在幻影旅团彻底摧毁元家前收拢所有力量,但也没有长吁短叹的余地。
他一直等在这个房间里,直到管家叫人来传信说元安歌的状态已经好转了不少。
由于被迫沾染毒品和其他什么药物,已经没有性命之忧的元安歌不得不在卧室中被人二十四小时贴身严加看管,他失去了作为嫡长子的所有骄傲与尊严,发狂时便会被两到三位念能力者毫不犹豫地彻底压制,如同几乎窒息一般发出骇人的喘息声与尖叫。
元新歌去探望过长兄一次,他进门时屏退了看守,然后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因为元安歌根本没有因他的到来而抬起头,所以他根本不担心这种有些冒昧的目光会落入对方眼底。
然后元新歌迅速将探究收敛起来,重新扮演起自己此时的角色。
“你感觉好点了吗?”
他坐在元安歌对面,没打算麻烦本就虚弱的元安歌为他端茶递水,于是自顾自地拿起了纸杯。
元安歌的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许多不必要的锐器都被收走,桌角与椅腿也包的严严实实,一切都是为了避免他发狂时对自己造成伤害——房间中连盛水的器具都是纸杯,温水则装在塑料壶中,每一小时重新换来温度正好的一壶。
元安歌似乎已经失去了微笑的能力,这个一向将笑容作为掩盖野心的假面的男人已经被近来的挫折攻击至极度憔悴,但他依然衣冠楚楚,并且尽力挺直腰背,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
他嗓子间溢出了一声有些沙哑的轻哼,但面部肌肉无力使嘴角勾起弧度,于是元新歌就默认他这是朝自己微笑了一下。
“托你的福,”
元安歌说道,“一切都还没到最坏的程度。”
他大概已经明白自己绝无可能继承元家家主之位了,因此与元新歌说话时不再暗中夹枪带棒,这句话中些许奇妙的意味反而让元新歌不好通过语气判断长兄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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