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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咒骂一声:“这一路声音停过吗?雨林里除了野兽野人还有什么,快点赶路!”
魏禹琛第一次抱紧了怀里的少年,他没意识到那是一种近乎依赖的姿态,积攒了多日的悲伤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滑跪到了地上,隐忍着声音把脸埋进少年的颈窝里,放任着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了下来。
那泪水滚烫灼人,军人流泪犹如泣血,那颗颗泪珠带着让人惊心的痛楚。
符越轻轻拍着他的肩背,短促的打了声口哨,洞外细细索索的声音慢慢远去,魏禹琛并没有注意到。
符越侧过头,细细的吻着魏禹琛的耳侧和脖颈,那是一种温柔的安抚。
半晌,魏禹琛才从少年的肩窝直起身,哑着嗓子对黑暗中的少年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符越叹了口气,柔软的唇轻轻的贴上他残存泪痕的眼睑,细细的把水痕一一吻去。
那动作不带半点暧昧,却奇异的让自己疼的已经攥成一团的心脏慢慢舒缓了下来。
然后他听见少年温柔的声音说:“你做什么都可以。”
上一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是自己想要帮他解决,他阻止自己然后说你不用做这个,现在他说的是你做什么都可以,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他听出了少年对自己毫不遮掩的纵容。
魏禹琛心里一颤,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惨叫,本来已经走远的人声又大了起来。
魏禹琛拿起旁边的枪,正要起身,被符越按住了,少年轻声说:“你不方便露面,我问,你听着。”
符越站起身,轻轻松松的走了出去,洞口的白象在原地趴着,见他出来用鼻子碰了碰他的胳膊打招呼。
洞外有会发光的动植物,并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簇拥着五个男人,之所以是簇拥,是因为一条巨蟒把自己长长的身体卷起,像是绳索一样把五个人捆在了一起,这几个人现在呼吸都有点困难,巨蟒现在只要是稍稍一用力,他们就会直接命丧黄泉。
魏禹琛从角落里往外看,符越亲昵的摸了摸巨蟒的额头,在巨蟒昂起的身体下,少年的体型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但是巨蟒并不会对兔子撒娇。
它矮下身体,示意少年坐在他的身上,非常自然的把自己当成垫子,趴在地上不动了。
这其实是一个很神奇的场景,他面前有一只巨型白象,再往前是一条巨蟒,两个动物在同一个画面里出现,相安无事互不打扰,而更神奇的是,自己居然从这两只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符越拍了拍蟒蛇的身体,它微微放松了些,那几个缅甸人终于得以喘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
几个人刚缓了口气,就听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是用的流利的缅甸语。
符越开门见山:“你们刚刚路过这里的时候我听到你们说有军人死在索米,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这才看见蟒蛇背上坐着的人,少年在夜间的微光里姿态随意的看着他们,身后是神圣的白象,面前有莹莹虫火闪过,让他本就精致漂亮的脸增添了些说不清的神秘,让人一时间以为偶遇了精灵。
一个年轻人竟然忘记了害怕:“我的天,您是山神吗?”
不光是他,他队里的人,包括魏禹琛几乎都被少年迷惑了,暗夜下少年漂亮的不像是凡人。
这是由一个老人,一个中年人和三个年轻人组成的队伍。
符越没回答他,而是面对那个缩在最后的老人,礼貌的问:“你能告诉我吗?”
老人到底是多吃了几年的油盐,并没有觉得这真是什么山中精怪,但是他也并不敢招惹,于是谨慎的回答:“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刚从中国回来。”
符越蹙了蹙眉,轻轻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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