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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枝立刻回头,下意识想应答,又忍住了,只用饱含期待的目光无声地看着楚姝。
楚姝懒懒地靠在圈椅上,看司苑太监再次从楼梯那爬上来,报了比赛结果。
确实是“狼”
赢了。
她垂下眼睛没说话,指腹还捻着那只绣竹叶兰花的丝绢帕子。
阁内一时无声。
楚璟显然是不打算插手到这件事中来的,他拾起小太监端来的账册翻看了几眼,笑道:“赌赢了的人不少呢。
也不知他们是因为猎奇,还是真看中了那狼孩禀性不凡。”
“二哥是笑话我看这么多年斗兽赛,也有看走眼的时侯?”
楚璟摇头:“偶尔看走眼没什么的。”
楚姝只是笑,徐徐站起身,侧眸看向楚言枝,淡声道:“输便输了。
我楚姝既然敢赌,就不怕输。”
第4章
那被狼养大的野畜,竟还通点儿人性。
楚言枝眼睛睁得更大,她激动地一福身,身上那件淡青棉织氅衣跟着浮落触地:“谢谢三姐姐!”
楚姝仍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没有理会她。
她走过去抽走楚璟手里的账册,翻到首页看了眼,忽而笑道:“我道是谁呢,又是范悉。
前半年没见有他的猎物出场,我还当他不做这生意了,没想到是去了北地捕狼。
这狼确实不错,叫他进来受赏吧。”
楚姝不但爱看斗兽,还爱听猎手捕猛禽的故事,这是要范悉进来回话了。
司苑太监余仁笑得满脸褶子,忙打发人下去喊,还殷勤地赞了句:“要说年年上贡的这些猎手,真没几个比得过范悉的。
也真难为他,为给众位贵人献猛禽,天天伏沙卧雪,这回还瘸了一条腿,我瞧他比往年更老更瘦些了。”
不论是哪个猎者赚了大钱、受了大赏,最后总会有三四成落到余仁手里。
范悉比其他猎者还大方,每回都给五成,余仁自然要多说两句好话。
阿香捧来一个银匣子,楚姝放下账册,坐回圈椅上。
楚璟看了眼那镶金嵌珠的匣子,目光随阿香的走动落到桌面上,随口问余仁:“他儿子今年有十五了吧?”
“是,过了年十七,听说这些年一直跟着他走南闯北,没两年就能接手了。”
楚姝敛眸抿了口茶:“听这意思,以后他都不猎了?”
余仁正想回话,楼梯口那上来两个人影,前面那个行走间右脚微微跛着。
场下小太监们正拿铁锹重新锁笼。
狼孩刚经历过一场激战,镣铐又没卸下来,四爪都酥软着,这时候锁笼最安全。
楚言枝一直踮着脚尖看着,两弯眉毛皱在一起,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楼梯口那传来动静,她回头望,正瞧见一身形壮硕,穿粗葛布衣的男子迈步上来。
她忍不住往红裳身后躲了躲。
男子看模样约莫五六十岁,鬓发粗短,夹杂几根微白,上身斜罩半张虎皮,粗壮的小腿上绑着皮札,右脚踝骨那凸起一块,看着别扭。
他头戴笠帽,灯光一照,笠帽上水光明显,想必是顶着风雪从外头过来的。
等他立到灯前向楚姝楚璟行完礼看过来的时候,那张黝黑的脸完全露了出来。
眉眼粗浓,眼角折痕又多又深,嘴角向下紧抿着,显得整个人沧桑严肃,让楚言枝莫名想到水浒里的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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