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牛叫了一嗓子,将天马往后一拉,气鼓鼓地说,“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真没意思!
我跟你断绝兄弟关系了!”
“好了,别闹,下次我再带过来。”
哥哥天马把这家伙抱起来,放到肩上,掂了掂他,略有皱眉道,“你重了不少啊,在鼠耳师父那里吃多了?”
“屁咧!
老家伙那儿还不够我吃!”
弟弟天牛拍着天马的黑帽子,把中间拍凹下去了,他闷闷说,“我可不喜欢他,他老半天才回来一次,还不把大师兄带回来。
等我长大了就跟你混吧,我也到白阳里城工作,把那老家伙扔了。”
天马扶住他两条腿,依旧平静地说:“口是心非,你裤子跟他是一样的吧。”
天牛涨红了脸,一个劲儿地玩着天马的头发,小声说:“没……没有,彩蝶给我挑得啊,彩蝶给我的我怎么能不穿。
哎呀哥,你别老转移话题,我说我要跟你去白——阳——里——城——工作!”
天马晃了他几下,说:“这种事以后再说,你先在鼠耳师父手下练好技巧。”
“他能有什么技巧?不就偷个东西吗?谁不会啊!”
“还是没学到,不行,你还得多练。”
“切,断绝了啊,兄弟关系!”
天马感到脖子有些酸痛,心道这家伙的确重了不少,下次不能再带白阳的高热量食品给他了。
他将天牛放下来,再次拍拍他的光脑袋,说:
“好了,说正事,最新的情报拿到了吗?”
天牛骄傲地一抬下巴,在大花裤衩的口袋里翻翻找找,捏出一块硬盘,放到哥哥手心里,牛皮轰轰道:
“都在这儿啦。”
天马检查了一下硬盘,确认无任何窃听、侦查设备后,将其收入手环的空间内,问:
“其他孩子没有看吧?”
“放心,向来只有我跟蛾子审的,他们只收集那些零零碎碎的,汇总还是靠我俩啦!”
天牛笑道。
“好,我这边只有一点想说,”
天马声音暂缓,他看见天牛手忙脚乱地掏出个小本本,用牙咬开笔帽,目光炯炯地望向自己,一脸“你快说”
的神情,他冷静道,“明天是乔氏家族的政治联姻舞会,前100名红灯区女性也会参与。”
“那些关在里边的女孩呢?美凤池字抓走的那些。”
天牛叼着笔帽,略有含糊道。
“暂时还不清楚,乔霖已经着手介入,应该不久就能将她们放出来。
你们不要打草惊蛇、轻举妄动。”
天马说。
天牛点点头,问了声还有吗,天马摇头,他便合上了笔帽,将小本本安安全全地放好在裤兜里,顺便拉上了拉链——这个孩子,不愧是鼠耳收养和教育的人,只要一谈情报搜集,他就能静下心来处理。
——希望你能活得比我久,弟弟。
天马与天牛告别,他听见弟弟重新跨上自行车,叮铃乱骑的声音,人群又因这横冲直撞的小混蛋愤怒起来。
他取下帽子,将天牛摁下去的那一块摁回来,拍了拍上边的痕迹——不知天牛又跑哪个地方玩了,总弄得浑身脏兮兮,他将帽子扣回头上,迈开步子,长风衣摆在风里,切割出凝固的夜色。
自己与天牛确实是亲兄弟,但他是白阳人,弟弟是铝脑人——他胃功能不好,吸收也慢,所以十五岁半了还跟个十一、十二岁一样瘦小,不过这孩子老想吃白阳的食物,明明自己都很难消化。
父亲病逝,母亲也死了,生出天牛时因为剖腹产大出血而死,那时的他在白阳工作,压根不知道这几年大龄的母亲怀上了新的孩子,更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
可能他们把怀二胎的消息藏得严实,天牛出生后父母也都离世,没有人举报揭发自己,又因为弟弟是铝脑人,白阳政府更没有他的个人信息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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