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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脊背挺直,宛若白杨树一般挺秀,似乎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程木深的目光一直放在孟栖身上。
原因无他。
孟栖的身子不好,刚昏迷了一夜,又逢这般打击,程木深很担心他能否坚持下去。
守灵需要七天。
孟栖便要在这灵堂之中跪七天。
正常人都受不住,何况孟栖这般孱弱,可怎么吃得消?
程木深索性回到西院,抱了几席软垫过来。
可惜现下吊唁之人太多,自己不方便进入灵堂。
程木深想了想,便将软垫交给采音,由她带去给孟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吊唁之人也暂时走了个干净。
程木深踌躇半晌,还是走向孟栖,俯下身,小声唤他,“临简,该用膳了。”
孟栖转了转眼珠,轻轻摇头。
程木深叹了口气,回身拿过茶杯,“你先喝点儿水吧?嘴唇都干裂了。”
孟栖这才张开嘴,慢慢喝进一杯茶水。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抿着唇道:“你们去用膳吧,我在这守着便可。”
听到他的话,孟均一愣。
他神色怪异地看了孟垣一眼,跟着开口道:“文泉,带上弟弟妹妹去吃些东西。”
孟垣点头,龇牙咧嘴地站起身,带着其余弟妹离开了灵堂。
灵堂内只剩下孟老爷的三房妾室。
她们似乎压根没有离开的意思,依旧抹着眼泪,眼含眷恋地望着孟老爷的棺椁。
孟栖只得再次开了口,“你们都去吧。”
三位妾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倒是孟均,依旧不肯走。
孟栖淡淡地撇了他一眼,“你还留着做什么?”
孟均不以为然地说道:“一顿饭而已,不吃又不会饿死。”
孟栖没再说话。
程木深左看看右看看,人终于走光了,他便一展衣摆,在孟栖身侧一同跪了下来。
察觉到身侧的动静,孟栖面露不悦,“阿深,你跪着作甚,还不快去用膳?”
程木深却像是故意要跟孟栖作对似的,还往一旁挪了两步,“临简,我知道你孝顺,但是守灵需要七天,难不成你一直不吃不喝吗?”
孟栖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自古以来,没有规矩说守灵之时不可以吃东西,也没有规矩说,守灵之时吃了东西便是不孝。”
程木深不无担忧地说道:“临简,你是孟府嫡子,肩上担子重大,你不吃不喝,难不成要你这些弟弟妹妹同你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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