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殷勤地扑过去给她捶腿,仰起脑袋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脸,肉拳快速又轻盈地拍打在腿上。
“太太,我这不就来关心你了吗,你看我多乖啊。”
西蒙太太笑睨他一眼,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捣蛋鬼,没把我拆了就好,再过两天,店都被你拆了!”
安诺噘起嘴,嘀嘀咕咕,“我这不是要做蛋糕么。”
傅贺城低咳一声,也蹲下来力道匀称地捏起了腿,“其实都怪我,诺诺做蛋糕是为了送给我,不是故意调皮的。”
西蒙太太感觉他手上真有几分功夫,于是卖他个面子,转头笑说,“那你们一个两个都往脸上抹什么奶油,难道是想把自己做成蛋糕送出去?”
傅贺城顺其自然地接口,“要是他愿意,我也没问题。”
安诺大窘,烧红了面颊,跳起来说,“你们,我不和你们玩了!”
没想到他年纪越大越不经逗,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跑没影了,傅贺城也随之收起了笑脸。
西蒙太太若无其事地闭目养神,但她知道,他一定有话要问。
“为什么安诺说他的生日也是明天?”
“我原来不懂,但是现在懂了。”
西蒙太太微睁着眼,透出一丝光芒,“因为这是你的生日。”
傅贺城沉默,过了很久才说,“我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害怕。”
西蒙太太问,“你怕什么?怕他记起一切?”
“我曾想过,如果他记起来会有怎样糟糕的结局,但是,现在的结局,应该不算太糟。”
风铃与风擦肩而过,叮叮当当,念念不忘,傅贺城望向那些发出清脆撞击声的碎片,倒映眸中波澜不惊。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安诺回来时,傅贺城已经往烤好的蛋糕坯上,抹完了一层奶油,他一看自己落后这么多,也不甘示弱地坑了一块蛋糕过来忙活。
厨子一边做曲奇饼,一遍游刃有余地指点这两个半斤八两的学徒。
当然成品没有多精美,能看得过去,摆在桌上大家一起围着庆祝一下还是可以的。
西蒙太太含笑看他们,简单度过了共同的生日,招招手让安诺过来扶着她出去散步。
说是散步,其实只能走到渡口吹吹风,她拢了拢鬓边的银发,语气柔和得像是与最宠爱的孙子闲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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