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向来随性,明明已在门廊吻别,忽然折回来说:“想了。”
然后亲着他往屋里走,若不是今天园丁来得早,一楼就是两人的战场了。
秦峥随时随地都会想他。
他本来想提醒秦峥,今天的晨会很重要,但在秦峥扯松领带的那一刻,他口干舌燥,什么都不说了。
一次比一次更好,世上也许有别的事很紧要,但没哪件事能如此美妙。
在楼梯上,他急不可耐,抓皱了秦峥的衬衫。
事后,秦峥换了一身去开会,但是母亲当然认识自己送给儿子的新年行头。
秦峥闻讯赶回时,他和吴晓芸已一无可说。
吴晓芸不是高声怒骂的性子,况且骂也无益,早在十多年前,他就是能把叶之南送进去的主儿,吴晓芸深知他狠戾的一面,所以只能反复问他:“你把小峥拖下水,到底什么目的?”
秦峥大步进门,吹声唿哨,笑道:“妈,你说反了,是我追他的。”
吴晓芸惊怒:“胡说八道!
你怎么可能追他?!
你谈了那么多女朋友!”
秦峥坐下来,端过他的茶喝了,手搭在他肩头,神色很郑重:“掩人耳目你都看不出来?暴露得太早,老头肯把生意交给我?”
吴晓芸火大:“交给你有什么用?”
她转头看他,厉声问,“你能给小峥生孩子吗?”
秦峥眯了一下眼睛,这是被激怒的反应,他不安,悄然碰了碰秦峥的胳膊,暗示他不必计较。
一个痛心疾首的母亲刻薄他几句,他不会放在心上,他令这女人对儿子的期许落空,再难听的话,他都受得。
但秦峥不这么想,敛了笑,看着吴晓芸,眼神很可怕:“没用的话,我就把生意还给老头吧。
但是请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跟阿辰说话,我追了他十几年,你把他骂跑了,是想要我的命吗?”
吴晓芸以前催婚催得最狠的时候,秦峥都不曾对她动怒,这下不光是他,连吴晓芸也被吓到了,一时竟无法言语。
他赶紧倒茶,说上几句关于茶叶的闲话,努力把场面救回来。
吴晓芸显然也有此意,细致地问他茶叶的品类云云,他用眼角余光看秦峥,秦峥在看窗外,似在思忖,面色倒是和悦了些。
但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坐下去没意思。
吴晓芸喝了两口茶就告辞,他送了几步,秦峥也站起来,走到门边,吴晓芸不死心,问:“你俩谁是男的。”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但他一下子就听懂了。
他心说吴晓芸气昏了头,一目了然的事都要问,刚想开口,秦峥说:“初一十五轮着来。”
吴晓芸彻底噎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上车,笑出了声。
秦峥说的不是实情,但不会有比它更让他暖心的回答了,他回过头看秦峥,秦峥又在看窗外。
园丁们在给藤蔓植物修剪枝条,但秦峥素来对园艺没有太多兴趣,他问:“在想什么?”
秦峥抓着他往二楼上走,附耳说:“下午你找工人来弄一下隔音。”
他老脸一红。
清晨时,他压抑着不叫出声,一口咬在秦峥肩头。
理论上说,窗户隔音效果很好,不至于被窗外劳作的人听见,但他实在是经常感觉太过爽利。
秦峥又狠狠想了他一回,压着他要他说情话,他每天都说很多,但这个人总听不够。
今天听不够的人是他,缠着秦峥问:“真的追了我十几年?你妈肯定不信,不过我喜欢听,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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