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来旅游的又不是来看我们的,”
匡延赫捏他脸,“说明你和我接吻不够投入。”
“……”
到了地方,匡延赫先下缆车,抬起胳膊挡着门框,防止唐蕴撞脑门。
天空像被水洗过似的,通透湛蓝,云层很高,颜色淡淡的,和沙漠搭配在一起,随便怎么拍都很出片。
唐蕴不想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出镜,从匡延赫身上扒了件外套下来,搭在胳膊上。
匡延赫远远地望过去,说:“不行,你这就相当于在比基尼上打马赛克,更加欲盖弥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衣服底下是手铐呢。”
唐蕴听劝地将衣服丢还给匡延赫。
“那怎么办,我这石膏手这么丑。”
“丑什么丑,别人都不打,就你一个人打,多酷。”
唐蕴不懂匡延赫的审美天生这么畸形还是在安慰他,总之,不管他摆出什么姿势,匡延赫都会像幼教老师那样,温温柔柔地微笑着,夸一句:“嗯,真不错,不愧是我们唐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然而拍出来的照片总是一言难尽。
这里的沙子和海边的不太一样,一年四季几乎都没有雨水滋润,摸起来很干,很细,走过时脚背很容易陷下去。
俩人干脆把运动鞋脱了,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拖鞋,在沙漠里奔跑。
唐蕴手上打着石膏,很多刺激的游乐项目都不能玩,匡延赫带着手机坐上去,替他拍摄第一视角。
在经过滑沙区域时,唐蕴的脚步慢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游玩的旅客。
匡延赫马上意识到:“你是不是也想玩啊?”
唐蕴点点头。
所谓的滑沙,就是像滑雪那样,从沙丘的最高点往下滑,屁股下面需要垫一块很大的滑沙板。
这项目看着挺简单的,而且就算翻车也是翻进沙子里,没什么危险,但唐蕴现在的胳膊状况不比常人,匡延赫很担心他会因此受伤。
于是他站在那边,连着看了好几个人往下滑,确定这玩意儿很稳当才敢去租。
滑沙板的形状像小船,女生躺在里边,微曲双腿就可以顺利下去,但唐蕴的个子比较高,装了腿就装不下脑袋,躺得委委屈屈,更别说匡延赫了,根本躺不下,他直接坐在上面。
两名工作人员分别把唐蕴和匡延赫推到沙丘边缘。
在下去前,匡延赫还是很不放心地望向唐蕴:“手抓紧了吗?”
“抓紧啦。”
工作人员:“那我们起飞咯!”
“起飞!
——”
唐蕴愉快呐喊。
响沙湾之所以叫响沙湾,是因为当人滑下去时,身下的沙子会摩擦出悦耳的声响。
当工作人员的双手一松开,唐蕴便听见了那只有在沙漠才能听到的声音,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叫嚣。
眼前是辽阔的,一望无际的沙漠,夕阳像是落入水中的颜料,把天空染成了壮丽的橘红,连云朵都跟着燃烧起来。
俩人的瞳孔中映着相同的,无与伦比的景象,重力带着他们在沙漠中漂浮,像是在热切地追赶那轮火红的落日。
“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日落。”
在他们滑沙时,身后的工作人员为他们拍摄下一张与晚霞的合影,唐蕴很喜欢这张照片,于是保存了下来,反复欣赏,设置成了微信头像,用的是有匡延赫的那半边落日。
“待会儿还有星空,肯定也很美。”
匡延赫也跟着改掉了微信头像,用的是剩下那半边。
在景区吃过晚餐,他们漫步目的地在沙漠散步,前面是一对手挽手的老头老太,白发苍苍,步履倒是很矫健,身后则是另外一对刚生完小孩儿的夫妻,一家三口分享同一个冰淇淋。
匡延赫也勾缠住唐蕴的手指,喝他手上递过来的冰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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