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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普通人的一生大概就是这样,忙忙碌碌,碌碌无为,那些个随手买张彩票中个百来万的事,他是做梦都不敢想。
沈临桉哼起歌儿:“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一首歌没哼几句,拐角处一家不起眼的照相馆吸引他的注意,别家门口摆着的都是婚纱照、孩子满月照当样板,这家倒好,全是慈眉目善的老人照,这照片沈临桉熟,遗照,经他手的都四张了。
大摇大摆走进去,冲着老板喊:“老板,给我拍张照,帅一点,酷一点。”
老板打量他,指指墙上的字:“我们这是专拍福照的地方。”
这老板,挺讲究,遗照就遗照,他又不避讳,还非得说福照。
沈临桉拿起店里的梳子理了理头发,对着镜子,说:“对,就是福照。”
拍照时他问老板:“老板,拍福照能比剪刀手吗?把我拍帅点,这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张照片了。”
“还真没拍过剪刀手的,你要是喜欢,也可以。”
拍完照,在老板惋惜的声音中离开,继续前行。
姜一衍指挥着陈星洲,让他开去宠物店取他的宠物,一只八哥,特烦人,长得黑不溜秋的,没半点礼貌,每次见到陈星洲都会扯着嗓子叫他“单身狗,单身狗”
,给他气够呛!
偏偏姜一衍喜欢的紧,无数次打断陈星洲想拔光那鸟毛的冲动。
宠物店在刚那个路口相反方向,走过去并不远,但路上都是护栏,不能调头,绕了一段路才到,宠物店门口没空位,陈星洲将车停在路边规定的停车线内,下车取鸟,叮嘱他表哥:“你就坐车里,别乱动。”
姜一衍瞥了他一眼:“我几岁?”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车窗给你打开,透透气,我很快回来!”
说完赶在他哥眼神杀落在他身上前跑下了车。
沈临桉走了好远一段路才看到对面公交站台,难得的休闲时光,路边的树叶又黄了,原来时间过的这么快啊。
姜一衍靠在车窗,望着街景,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除了那个抬头望着天的人,又是他,在路口差点被撞的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走路不看路反倒看起天来了,再往前走就得掉进下水道口了。
“朋友,”
姜一衍出声,“看路。”
沈临桉吓了一跳,看向声源处,距他几米外的一辆黑色奥迪车里坐着个男人,硬挺短发,戴着墨镜,黑色衬衫,手里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此刻正盯着他的方向,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看着挺凶的。
见沈临桉站在原地没动,他又补了句:“注意脚下。”
沈临桉这才低头看,就在他前面三步之遥,一个没有盖井的下水道口张着幽黑的大嘴静静等待着掉下去的猎物。
啧,要是掉下去就好了。
不对,掉下去不会摔死,只会粘一身垃圾和臭味。
他向车里看着不好惹的男人道谢:“谢了。”
男人转过头,像是“嗯”
了声。
沈临桉继续往公交站台走,越走越觉得刚刚那人侧脸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也许是什么电影里的黑道大哥吧,总之侧脸有几分眼熟。
陈星洲一进店门,八哥伸长脖子对他喊:“丑八怪,丑八怪!”
陈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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