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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珩看着那把刀上沾染着的一点鲜红色的液体,脑子一阵翻腾。
明明这个人之前是那么怕疼的,手上随便拉一道细小的口子,只流了一点点血,就哭个不停,得抱在怀里给吹着好好哄上好半天才行。
穿鞋子磨了脚,连自己用针挑破水泡都不敢的,现在是怎么敢用那样锋利的刀割开自己的皮肉的?
这究竟是怎么了?
他脑子里还记得苏凉每次来老宅的时候,挂在脸上绕在他身边的笑脸,看向他的时候微微发亮的眼睛......
倘若没有那一夜,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他总能跟苏凉维持表面上的和谐,相敬如宾也是好的。
......
“顾先生,人我们已经救回来了,不过他的情况很不好,身体本来就弱,最好还是不要受什么刺激。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要么是受的刺激太多,要么很可能是得了抑郁症,也有可能是两种都有。
我不是这个专业的,建议您还是请个心理医生过来,给他看看,确诊一下。”
医生说罢,出了病房,顾之珩瞧着插着呼吸机和氧气罩的人,又想起隔了不远距离的父亲,眼角多了一点湿润。
第23章口是心非
床上的少年的有着一头很浓密的黑发,脸很白,白的没有任何血色,倘若嘴唇是嫣红的话,一定很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
徐成洲过来的时候,就见他痴痴的盯着屏幕里投射出来的,已经长出小小的手脚的胎儿。
他往里面望了一眼,很规矩的站在门口等待产科医生出来,才拎着自己的箱子走了进去。
“你好,我是顾先生叫来的医生,我姓徐。”
少年大约最近瞧了太多的白大褂,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眼珠子都没抬起来看他一眼。
徐成洲端着温和的笑脸,拉过一边的凳子同他说话。
“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奉顾先生的命令,至少让你舒坦些。”
他靠在床头上,阳光打在苍白的皮肤上,隐约之间有股近乎透明的白。
左手的手腕上缠着的纱布,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药水味。
“刚刚听产科医生说,你肚子里的是一个顽强健康的宝宝,即便是对这个世界不如意,为什么不忍一忍,等孩子生出来呢?”
徐成洲发现,那双坏掉一般的瞳孔,在提起孩子的时候的是会转动的,情况好在不算特别糟糕。
“徐医生是心理医生?”
“是的。”
徐成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病人的声音听得出来有从小养成的绵软很悦耳,只是现在因为身体和情绪的原因有些有气无力。
“从业多少年了?”
“八九年了。”
“八九年......也很久了,那医生您说,一个从小母亲离世、父亲厌恶的人,成长为一个健康向上、快乐又幸福的人的可能性有多少?”
徐成洲一怔,停顿了几秒浅笑道:“我可以理解为您说的这个父亲是指顾先生吗?”
苏凉默不作声,徐成洲知道他是默认了。
嘴角微微弯起轻轻笑出声说:“是您以为他会厌恶孩子,还是他自己说的?”
他的语气很轻,言语之间像是把这话当成笑话一样,苏凉不明白,费力抬起眼皮望向他。
徐成洲又道:“在动物界雌性带崽天性上维护自己的孩子,雄性根据情况而定,有的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提裤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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