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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婶张嘴就道:“你还想着先前那个男人呢?!”
叶蓁这些日子的强撑,因为四婶这句话,瞬间便破防了。
叶蓁一把推开药筐,蹭的一下站起来,她气的发颤:“四婶,我知道,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你非得一次又一次提醒我么?”
“哎,我不是……”
四婶局促不安站起来,想解释,但叶蓁已经红着眼睛跑进屋里,将门关上了。
叶蓁是慌不择路进来的,结果甫一抬眸,发现这竟是谢沉霜住过的屋子之后,那些压抑已久的思念,一瞬间喷薄而出,叶蓁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自谢沉霜走了之后,为了逼自己不再想谢沉霜,叶蓁先是将屋内的布局,全都重新调整了一番。
然后又减少在家的时间,每日让自己累到到头就睡。
叶蓁以为她做到了,可四婶一句话,轻而易举便让她破了防。
叶蓁在屋内一直待到日暮才出来,原本凌乱的药材已经被收拾好了,整整齐齐放在晾晒的篮子,而院中早已没了四婶的身影。
叶蓁打算去将药材收回来,刚走了一步,脚尖踹到了一个纸包。
纸包里装的是饴糖。
小时候,每次叶蓁不开心,四婶就会用饴糖来哄她。
叶蓁捧着纸包破涕为笑。
第二日,叶蓁照旧去为周母施针诊脉,四婶在一旁待着,待叶蓁看诊完之后,她偷偷将叶蓁叫到一旁,小声跟她道歉:“叶蓁啊,昨儿那事,是婶子不好。
婶子原是想着,允哥儿已经中了举,我那老姐妹又是个好性子,大家知根知底的,这门亲事再好不过了。
婶子没别的意思,你别生婶子的气啊。”
从小到大,四婶都对叶蓁很照顾,也算是叶蓁半个娘了。
叶蓁摇摇头,她挽住四婶的胳膊,亲昵在她身上蹭了蹭,好声好气同她讲:“四婶,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暂时不想成亲而已。
不过我不是因为霜霜啊,主要我才十五呀,也不急的吧。”
说着,叶蓁眨着眼睛看向四婶。
四婶立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急不急。”
虽说这事说开了,但鉴于四婶起过这个念头,自那日以后,叶蓁除了每日的施针诊脉后,便鲜少去四婶家了。
但让叶蓁没想到的是,她不过去之后,周允却来找她了。
叶蓁这几日在弄药材,周允粗通些药理,便主动给叶蓁帮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会弄脏你衣衫的。”
叶蓁连连推辞,周允和煦笑笑:“无妨,脏了洗洗便是,再说了,家母劳你诊治,如今已有所好转了。
于情于理,我也该谢你才是。”
叶蓁推拒不过,只得被动应了。
一连几日后,绕是叶蓁再迟钝,也隐约明白了周允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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