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身子孱弱,如今咳嗽过后,苍白的脸上正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但那双眼里,此时却因为谢沉霜的话而燃着一簇火。
他自继位后,一直受制于人,他绝对不会让他的儿子也同他一样。
谢沉霜将手递过来,宣帝握住他的手站起来。
他接过药喝了,抚平龙袍上的褶皱,又扶正头上的金冠,一扫之前的颓废,眉眼冷如霜雪:“科举乃国中之重,朕绝不允许他们一手遮天,也不能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此事你尽管放手去查,不论牵扯到谁,都一律从严处置!”
“是。”
谢沉霜宽袖甩开同宣帝行礼。
离开宫里后,谢沉霜径自去了大理寺。
跟科举舞弊案相关的人,眼下都被关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听闻宣帝指了谢沉霜彻查此事后,大理寺卿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
“谢大人,您可来了,来来来,您里面请。”
大理寺卿一面亲自给谢沉霜引路,一面同他说了大致的情况。
谢沉霜颔首,问道:“被抓进来的有个叫周允的士子,他眼下在何处?”
“在前面,大人请随下官来。”
大理寺卿是个人精,听谢沉霜提起周允,当即便将跟周允有关的全说了。
说话间,他们正好路过一个监号,大理寺卿便随手一指:“此人名唤钱文义,他与周允交好,此番周允卖买试题的银子,就是他提供的。”
谢沉霜闻言顿时停下脚步。
大理寺卿见状当即便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牢房门打开。”
钱文义昨晚刚受了刑,此时正趴在草垛子上打盹,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进来,一抬眸,看见大理寺卿和衙役,霎时吓的脸都白了:“大大大人,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们怎么又来了啊?”
“大理寺监牢是你的地盘不成?我们还不能来了?”
大理寺卿立刻不满道,“是谢大人有话要问你,好好交代,若敢撒谎,大刑伺候!”
钱学义听到这话,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他顿时疼得五官扭曲了一下,哆哆嗦嗦道:大大大人,您问。”
谢沉霜眸色微冷扫了大理寺卿一眼,问钱学义:“你与周允很熟?”
“嗯嗯嗯,还算相熟。”
钱学义被抓进来后,已经被审过一遍,昨晚是一句话说慢了就得挨板子,他已经被打怕了,便将他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
说完之后,钱学义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谢沉霜。
他听大理寺卿叫他谢大人,又见谢沉霜温润如玉,便猜到了谢沉霜的身份,遂大着胆子道,“谢大人,我买试题一事我认,但此事与周兄无关,还请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冤枉好人啊!”
“你——”
大理寺卿又要摆官威了,但谢沉霜一个眼神过去,他立刻噤声了。
谢沉霜看向钱学义:“你说周允有位心上人,待他高中后,便回去娶她?”
钱学义愣了愣,谢沉霜居然会问这个,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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