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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乖巧点头:“四婶,你说。”
“那个男人,四婶见过也说过几回话,眼下看,品貌皆是好的。”
但说到这里时,四婶蓦的话锋一转,“但我瞧他通身的气度,想必家中非富即贵吧?”
叶蓁瓮声瓮气嗯了声。
“这样的人,出现在咱们这里,那是凤凰掉进了鸡窝里,大家都会捧着敬着他。
可你不一样,你一个失去双亲的小姑娘,若跟他去了上京,你可曾想过,他们的亲朋好友会如何对你?”
身份门第,是他们之间跨越不过的横沟。
叶蓁攥紧篮子,脸色微微发白。
四婶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太残忍了,可叶蓁的爹娘都不在了,总得有个长辈,告诉她其中的利害。
穷苦人家结亲,都会打听门户看看是否般配,更别说那种非富即贵的人家了。
成亲嫁人,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并非有情爱便够了。
叶蓁涉世不深,又无爹娘兄弟撑门户,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去了上京那种地方,唯一倚靠的,只有那个男人了。
四婶是担心她所托非人。
叶蓁是个聪慧的,四婶只点到为止,末了,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劝了句:“叶蓁,四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良配,但四婶只劝你一句,在跟那个男人走之前,你想想春花,再做决定。”
那个活泼貌美,却又早早亡故的姑娘,成了村里所有母亲教育女儿的例子。
叶蓁猛地将手抽回来,她声音冷锐坚定:“四婶,我不是春花姐姐,霜霜也不是那个薄情负心的公子。”
说完,叶蓁拎着篮子,转身径自走了。
看着叶蓁离开的背影,四婶叹了口气,到底不好再说什么。
叶蓁一路疾行回了家,但走到院门口时,她并未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将头抵在墙上,闭眸压下那些不安后,调整好情绪之后,才推开院门进去。
叶蓁进去时,正好看见紫黛从廊下经过。
紫黛穿着一身紫裙,袅袅婷婷,行走间珠钗不晃,裙裾微动,与自己平日里活泼跳脱的模样,完全孑然相反。
“姑娘回来啦。”
紫黛看见叶蓁,微微一笑,继而冲她行了个福礼。
她行礼优雅端庄,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叶蓁脚下一顿,心下没来由浮起一抹自卑。
谢沉霜闻声,偏头笑问:“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了?”
“石榴熟了,我摘了一些,拿去分给邻居们了。”
平日里见到谢沉霜,总会欢快奔过去的叶蓁,今日在目睹紫黛的仪态之后,步履顿时沉稳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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