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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片场副导演告诉她,她今天要拍舍身炸碉堡的场次。
咸毓下意识问导演,那她是不是又要跑步了?她再也不想跑步了。
导演听了后就说,那你就演那个炸碉堡身旁的小伙伴吧。
咸毓一边心疼自己的番位又往后排了好几名,一边任劳任怨地匍匐在用沙袋堆积起来的物障后。
她入戏可深了呢,双手撑在前头,伸着脖子,全神贯注地望着前方的敌情。
身旁英勇的小伙伴开始说台词了,他说她要去了。
咸毓给他加油,说你去吧,炸完你就红了。
然后咸毓双手抱头,把脑袋藏在了沙袋的最下面,开始等待爆炸声。
可她等了又等,怎么也等不到响声。
咸毓心想糟了,最近常下雨,会不会炸药包受潮了。
这时,她忽然感受到自己的身侧有什么东西在拱她。
一下,两下,三下……有完没完?!
咸毓秉持着自己信仰的专业素养,愣是不敢出戏,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匍匐状态,纹丝不动中带着格外骄傲的坚毅。
可是,身侧拱她的力道过了一会儿又来了。
她就有点忍不下去了。
什么人呢?导演还没喊“卡”
呢,镜头开没关上呢,这人总不能因为大家都是小角色而偷懒耍滑不好好演好自己的戏份吗?
真是服了这种人了。
咸毓耐心地挪了个位置,嘟囔了一声:“我奶茶还没喝完呢!”
楚蔽脚下的动作一顿。
她又呓语了?
……要喝何物?
脚下软趴趴的身躯终于在他小心翼翼的脚尖力道中,翻过了一半的身,腾出了剩下的空位。
楚蔽蹲下身来,双手五指摸索起床铺。
被褥下还留存着温暖的体温。
有别于他凉夜出行的冰冷五指,榻间的和暖如同春回大地般,似是试图使他留恋。
楚蔽收回了手。
他并未摸出床榻下是否有机关。
他又站起身来。
时辰已不早了。
他是该将此人再翻个面、换另一个床榻位置查看,还是先回去准备上早朝、明日夜里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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