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这些,不重要。”
格鲁伯先生打断她的话,拉过椅子坐下来,轻言细语道:“不要想太多。
知道吗?你跟以前相比,琴声不再???*那么凌厉了,现在的琴音更趋于温柔、怀旧,像是罐装封存很久的蜂蜜,越来越常让我想起帕尔曼——这很好,更耐人寻味了。”
白绒缓缓抬起脸来,“啊,我以前的风格很凶吗?”
由于前几年的演出录像都被家里人搞丢了,白绒记不太清自己定型后的演奏风格。
“我以前当过你的评委,你大概没有印象了?前两年你状态最好的时候,可是个小恶魔,弓毛在你的琴弦上像要着火了似的,但现在变作了夜里流淌的月光。”
格鲁伯先生嗤笑一声,翻一页乐谱,“不了解的人,或许会以为你有两个人格呢。”
说话间,闹钟响了,提醒白绒进入练琴下一阶段。
白绒叹口气,懒懒散散地拿起琴,“总之,我恨帕格尼尼。”
她嘟囔完,继续练三年前就练得熟透的曲子了。
*
下课后,黎卉过来接她,说带她去派对。
派对?白绒表面上“嗯哼”
一声,漫不经心,心里却在默默盘算别的事了。
咳咳,虽说纳瓦尔已表示过歉意,但不代表白绒对他那天的言行不介意了。
她可是个记仇的人,何况,她最讨厌别人莫名其妙拿不友善的语气凶她。
当然,眼下这些都不重要。
——自从得知纳瓦尔有一座大酒庄后,白绒最近就禁不住在心里暗暗猜测……
也不知道,跟纳瓦尔这种人成为朋友是什么体验?
她早听黎卉说,奥托每次去波尔多玩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喝酒——当然,这里面一定有部分原因是奥托懂品酒。
由此,白绒想,如果自己也跟纳瓦尔混熟,交个普通朋友,以后,每逢假期说不定也能去蹭点免费美酒喝呢?毕竟她也懂酒,也可以给酒庄一点建设性意见啊。
想到这里,白绒倒是对派对有了点期待。
再说,目前在她眼中,纳瓦尔除了有点“抠门”
和“伪善”
以外,也没什么明显的缺点了。
“啊?你觉得纳瓦尔抠门又伪善?”
黎卉开着车,突然侧头问道。
白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稀里糊涂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咳嗽一下,“呃,难道不是吗?就说伪善吧,其实,本质上所有绅士都是一个样的。
拜托,谁会时时刻刻对任何人都保持风度与善意呢?只是做表面功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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