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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常来的男人一个都没再来过。
家里的那点积蓄倒是越来越少。
那时候薄言判断家里的经济条件唯一的标准只有晚饭。
菜变少了,饭变稀了,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在他上初中的那年,母亲再度陷入爱河。
她每次谈恋爱都是这副模样,薄言从习惯变为漠然。
他看着她化着愈发浓烈的妆早出晚归。
有时候兴高采烈,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有时候又苦着脸,吃着吃着饭眼泪就刷刷往下掉。
掉眼泪的次数多了,薄言就知道,她又被甩了。
在他厌恶的目光中,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自述:他是爱我的,他会回来接我的。
薄言心想,怎么可能回来接你。
家里的积蓄都被骗走,还留下一屁股债,他疯了才会再回来。
那个男人果然没再出现,和以前每个来家里做过客的“叔叔”
一样。
只不过这次薄言的母亲似乎很受打击。
在某个平凡的早晨,薄言起床后习惯性地看向门口,大门链条散着,摆在地上那双她最喜欢的红色高跟鞋没在。
小小的客厅一眼就能看到摆在桌上的,异常丰盛的早餐——一碗豆浆、两个包子、小半袋油条。
他坐下,安静地吃完早饭。
吃到最后,手指竟然有些发抖。
那天晚上从学校回来,高跟鞋依然不在。
第二天,还是不在。
第三天,也没有。
第四天……
看吧,他又被抛弃了。
这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它是记事以来的第一次。
在最初几天的情绪狂潮过后,他忽然安静下来,把破旧的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在枕头下翻出他母亲抽剩半包的香烟,被压得已经变了形,像极了现在这种压得变了形的生活。
墙上还贴着她自我欣赏时刻最喜欢看的写真。
在她杳无音信的那个月,薄言愈发平静,撕下写真。
照片上她穿着影楼的红裙,笑得一脸廉价。
他与照片上的女人四目相对,冷心冷肺地说:“希望,你不是死了。”
念完初中,属于他的义务教育已经过去。
他打算找点事情给自己做,给小朋友补习,替人跑腿,偶尔也会去黑网吧干点网管的活。
总之能赚钱的都会去尝试,他想要快速攒到第一桶金,这样才有资格安安心心地上完高中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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