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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澹念叨了一遍“枯木散”
,思绪飘到远处,卫元祁悄悄将枯黄的杜鹃花换走,而那被换走的杜鹃花正如书卷中记载一样,枯败之迹难以察觉,私下换走后很快便整株枯死。
“西域草乌头,西域的;而这书卷中记载的植物草本也都是西域所产,皇上你说严庆难不成还有同党在西域?”
赵婳侧身,一手手背抵在靠在窗边桌角上,半个身子侧靠过去,这念头也只是在她脑中闪过而已,还未来得及应证。
霍澹沉眸,片刻后,道:“不见得,他本事可没那么大。”
霍澹清楚严庆,他也就能在京畿依仗权势耀武扬威,西域有西州王,严庆的手还伸不到那边去。
听出霍澹话里的自信,赵婳想去严庆那自以为掌控全局的自信,她忍不住笑了笑,“咱们严公公可是无比自信,自认为是掌控全局。”
闻言,霍澹低眉笑笑,绕过赵婳坐在窗边榻上,手肘撑在桌面上,一抬头就正对上她的侧颜,“他一向如此。”
指节扣扣桌面,霍澹道:“正因如此,最先铲除的便是他。”
赵婳和他相对而坐,合上书卷放到桌面上,试探着问道:“皇上已有对策?”
霍澹简单同赵婳分析一番,道:“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朕势单力薄。
当初父王登基有严庆一半功劳,故父王便将护卫皇城的护城军交给严庆。”
霍澹说着,自嘲一笑,无奈又辛酸,“真是可笑,宦官手握兵权,这朝政能维持几年?朕继位后,虽设立羽林军,让其和护城军一起护卫皇城,如此一来将严庆的势力慢慢削弱一半,但他根基颇深,背后还有同僚,要铲除绝非易事。
朕要确保一击即中,不能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
赵婳道:“不好办,但也好办。
严庆有同盟,我们又势单力薄,不妨借那同盟之人的手除去严庆?借刀杀人,皇上意下如何。”
霍澹沉眸,道:“朕确实想过,但离间之事,不好做。”
傅钧也是只老狐狸,跟许湛明争暗斗斗了十来年,也没斗出个胜负来,岂是说挑拨就能挑拨。
赵婳眉梢微挑,自信道:“那是皇上没找到法子。”
霍澹来了兴致,眼底滑过一丝玩味,“赵姑娘已有计策?”
赵婳浅浅一笑,明媚灿烂,道:“暂时保密,皇上且等着。”
倒也没有,但想想总会有法子。
霍澹敛了神情,变得有几分严肃。
思忖片刻,他沉声道:“若无性命安全,朕准你去做。”
……
殿中聊得火热,殿外廊下也是一片热闹。
阴凉处,金豆不吐不快,道:“干爹,那赵婳太蠢了,有那么多办法能引得皇上注意,可她偏偏选择了一个蠢办法。”
严庆靠在朱红漆柱子上,心情愉悦,笑道:“办法虽蠢,但咱们这位皇上偏偏吃这一套,这不就留了赵婳在里面?赵婳在里面有一阵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咱家一猜便知。
日后赵婳有了位份,就她这蠢脑子,还不乖乖听咱家的话?”
翘着兰花指,他笑得越发灿烂,“咱家让她作甚,她便作甚,她若惹了咱家不高兴,咱家便让她失去所有,从宫女到妃嫔,再从妃嫔到阶下囚,这滋味可不好受。”
“干爹高见,”
金豆如沐春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头脑简单,才能为咱们所用,也不怕她生了别心思。”
严庆望向那紧闭的殿门,笑意横生,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且看看咱们这位皇上是如何将自己逼上死路的。”
金豆倒是积极,“我先去准备着。”
严庆敲敲他头,呵斥道:“准备?你准备什么?是准备明目张胆给皇帝下药,还是大张旗鼓跟许家一众人拔刀相向抢夺皇位?时候还早,等赵婳肚子里有了皇帝骨肉再说下一步的话。”
嫌弃地看了金豆一眼,道:“再不济,也要等赵婳有了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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