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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不明所以。
回去之后隐隐回过味来,那人虽不认识他,可他当日穿着禁军制服,若那人有心调查过阿年,未必不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那句话一定是某种威胁,不是在威胁他,便是在威胁他的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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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处于逢留最热闹的地段,住宿条件和环境比起驿站自然要好很多。
徐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身材微胖,得知今日有人重金包下整座客栈,他老早便亲自指挥着店里的伙计扫洒接待。
暮色西沉时,只见南边来了一队人马,打头的男子一袭玄色劲装,其上绣着金线暗纹,腰间佩刀,满身的肃杀之气。
便是谢渊。
光这一位,徐老板瞧着就不由紧张。
不想后面几辆马车里出来的,更是个个气质不凡,男女皆有,男子要么玉树临风,要么清隽儒雅,女子则貌美倾城。
尤其是行在最后一位坐着轮椅的年轻人,生了一双微挑的凤眼,周身气势肃穆摄人,有如山岳般厚重,又有如利刃展露锋芒,直叫人不敢逼视。
徐老板不知这些人的来历,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个个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伙计们则屏息凝神。
谢渊走在最前头,在徐老板肩上拍了一拍:“别紧张,我这儿人多,麻烦老板去弄点热菜来。”
众人舟车劳顿,一番修整之后才纷纷到楼下大堂用饭,客栈准备的饭菜显然花了些心思,道道精致,色香味美。
“傅兄,可饮酒?”
“多谢,不必了。”
两句下来,谢渊和傅玄昭彼此都颇为客气。
由于多了个“外人”
,晏希驰,晏泽川,谢渊三人谁也没提下午在山野遇伏一事背后可能牵扯的势力,而是随口聊着家常。
中途客栈伙计上菜时,傅玄昭问道:“小镇可有地方能租到马匹?”
是的,傅玄昭问的是租,而非买。
伙计十分热情:“有的,咱们逢留虽是个小镇,却是五脏俱全,客人可需要小的为您安排打点?”
“多谢,你先下去吧。”
不待傅玄昭开口,谢渊率先朝伙计摆手。
谢湘芸道:“傅公子,我与兄长此番要去瑜洲探亲,刚好会从晋州路过,你不妨与我们一道?”
“不错。”
谢渊附和,主动为傅玄昭斟茶。
谢湘芸自打午后见到恩人,便颇有些魂不守舍,谢渊瞧出了自家小妹心思,虽然心中清楚以镇国公府的门第,小妹与此人断断不可能,但还是拐着弯儿问了一嘴:“傅兄如此急着赶路,可是牵挂家中妻眷?”
“在下尚未成亲。”
这句话出口时,傅玄昭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江莳年身上,顿了顿:“只是家中有事,不好耽搁时间。”
江莳年在吃东西,察觉到傅玄昭的视线,她既不刻意回避,也不做出任何回应,只大大方方给晏希驰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谢渊道:“原来如此,是我考虑不周。”
别人家中有事,谢渊不好强留,且他此番也有公务在身,恩情这种事倒也不急,日后回京有的是机会再行款待。
“马匹一事傅兄无需操心,晚些时候自有人送来上等好马,傅兄随意挑选便是,不过傅兄再怎么着急也待吃饱喝足修整一晚,明日再赶路,如何?”
傅玄昭此番“赶不赶时间”
,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家中来信只让他回去一趟,并未明说什么事。
如果不曾遇上江莳年,他当然没兴趣也没必要逗留,可遇上了,他便不怎么甘心就此离开。
他始终不信他的阿年会轻易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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