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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并不知他的身份,只以为他是迎接郡主回京的官员,忙道:“多谢大人,奴婢谨记。”
心里却狐疑,这大人怎似与自家姑娘很是熟稔,竟这般关切。
齐敬堂默了半晌又问道:“她可还好?”
丁香却有些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可瞧对方神情的确是关切,抿了抿唇道:“大人,我家县主自晨起便再未进食,我一路劝着,她也只说没有胃口,奴婢倒不知怎么办才好。”
齐敬堂眉心蹙起:“你一会儿劝她下来走走,我想想办法。”
丁香回去便劝动南枝下马车活络活络身子,去小溪旁洗把脸也能清爽些,南枝挨不住她的劝,又自车窗见并无齐敬堂的身影,这才下了马车。
走在绵软的草地上,那种颠簸眩晕感稍稍舒缓了几分,她走到小溪旁,缓缓蹲下身,拂开遮面的轻纱,手掌在溪流里鞠一捧清凉的水,往面上拍打了几下,顿时闷热之感消减大半,心情也舒畅不少。
取出绣帕擦干脸上的水珠,一转身,却见身后已换了人,那高大的身影将日光遮了大半,不是齐敬堂又是谁。
齐敬堂将手中捧着的素烧鹅递到她面前:“便是要与我置气,也不能亏了自个儿的身子。”
南枝垂眸,看着他手中被荷叶包裹的素烧鹅,方方的一块儿,糯米晶莹透亮,两面煎得微黄,其间的大枣已蒸得透烂,融在糯米间,并杂着些松仁,瞧起来便鲜艳可口。
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父亲带她出门,她便最爱小摊所售的这一块儿素烧鹅,软糯香甜,唇齿留香。
她不知这是凑巧,还是他已对她过往的人生了如指掌,只是因着那渺远甘甜的记忆,却并未拂开那块素烧鹅,而是接了过去,只道了句多谢,便转身欲走。
“小心!”
南枝闻听这一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便被人骤然扑倒,好在草地绵软,并不算疼,再看一眼,只见齐敬堂压在自己身上,刚欲将人推开,指尖却一阵温热,偏头一看,竟是一手的血,一只羽箭没入他的肩头。
南枝看向他有些发白的脸色:“你……”
话还未出口,便又是几道破空之声,几只羽箭钉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南枝吓得失了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已被人拦腰抱起,牢牢箍在怀里。
齐敬堂抽出腰间的刀,挡开几支射过来的羽箭,圆石等一众侍卫已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忙带人前来护卫,箭声渐渐止了,只是很快那隐藏在林木中的敌人已尽皆冲下山坡,朝侍卫围拢的这边冲过来。
圆石举目一瞧,见人数并不少,且各各刀剑精良,以黑布遮面,虽衣衫尽皆不齐整,却瞧一眼便知不是乌合而聚的山匪。
很快刀剑声铮铮,双方缠斗起来,而此时原本已息下去的利箭,却再度从灌木间射过来。
圆石一面挡过射过来的箭,一面同齐敬堂道:“主子,敌暗我明,只怕形势不利,您有伤在身,还是先抽出些护卫送您和南枝姑娘上山躲避先。”
齐敬堂却看出对方分明是冲着南枝来的,忙命南枝将头上耀眼的首饰尽皆拆除,又将自己的外裳解下来替她披上,为她遮掩行迹,同圆石吩咐道:“你抽掉一半的侍卫,护送南枝上山!”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印信,扔到圆石手上:“再派人去附近的卫所借兵,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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