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打开抽屉,拿出一针信息素阻隔剂,视线在手背过分清晰的青色血管上停滞,上面还有一个未消失的针孔。
尖锐的针头犹豫一瞬,后又移开。
宋风止握着阻隔剂起身,反锁房门后,直接倚靠在冰凉的金属门板上,也算是聊胜于无的镇痛。
他抬手解开扣至最上排的衬衣纽扣,无声地启唇呼吸,才有血色的唇瓣又渐渐褪色淡了下去。
他扯开领口的动作随意到有些粗鲁,直到露出一截细雪般的脖颈。
清冷的薄荷味道在空气中似有若无地漫开,还带着极浅的一缕清淡花香,稍纵即逝。
指节探向后颈,指腹有这具躯体上寥寥的几片温红。
宋风止摸索着找到了一道半指长的疤痕,和那之下仿佛被疤痕封印的腺体。
腺体微微泛起过敏般不正常的鼓胀,轻微的摩擦、甚至气流都能带起一片刺痛,以这种刀刃朝向自己的方式,排斥着、警告着所有陌生的Alpha信息素。
宋风止没再犹豫,利落地给了自己一针,冰凉的液体扎进脆弱敏感的腺体,瞬间的尖锐疼痛让他下意识闭上向来冷厉的漂亮眉眼,纤长睫毛抖了一下。
片刻,直接注入腺体的阻隔剂起效,痛感缓缓消失。
无法分辨Alpha信息素、无差别排斥Alpha信息素……这都是腺体手术常见的后遗症。
只不过不巧,全被他宋风止碰上了而已。
后来想想,倒也正合他心意。
Alpha的信息素有什么好闻的?
弄一个Alpha回家还不如放瓶香水在卧室……香水还能随身带着,Alpha能揣兜里?
宋风止轻嗤了一声。
AO情|爱……无趣至极。
缓了两分钟,感受到之前的不适全部褪去,宋风止才呼出一口气,直起身来,抬手整理好衬衫扣紧,却发现肩线的地方被自己攥出极深的印子,像有人在这里打下了充满占有欲的标记。
他顿了一下,披上西装外套遮住那道抚不平的褶皱,神情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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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靠在军港的深黑色战舰仿佛弥漫着未散尽的硝烟与虫血味道。
战舰内部,总控室,一位少将军衔的Alpha快步走近中间背对着他的青年长官。
对方斜靠在椅子上,一头白色长发和军礼服长穗纠结在一起,凌乱地搭在椅子扶手上,被总控台的光线清晰勾勒出来。
像一只正在憩息的猛兽。
少将轻啧了一声,走过去一手搭上椅背,没上没下地熟稔开口。
“可以啊老陆,这军礼服一套,再配上你这个头发……呃,好好打理一下的话,最起码扎起来,就还挺人模狗样的嘿。”
侧面一块熄灭的屏幕映出陆厌声的侧脸,少将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句人模狗样显然是带着个人恩怨的恶意评价。
陆厌声抬手掸掉好友搭在椅背的胳膊,开口就带着点烦躁:“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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