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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中,白弈尘重重喘着气清醒过来,心有余悸地按着心口。
雁图南见他终于清醒了,松了一口气,嘴上却道:“你要是再不自己醒来,我都想...我现在这样也没办法把你打醒,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问题。”
“也不只打醒这一种方法吧?”
白弈尘有气无力地哈了一声。
“不说这个了——你这状态不应该啊...丹方是对的,来到昆山以后伤也治好了,灵气恢复了...怎么会突然出差错?”
雁图南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我从没见过有人平白无故走火入魔...可你本就是半魔之体,是个例外,也许有这种可能也说不定。
但为何这么多年来都没事,现在却突然有事?”
“现在想这些也找不到答案。”
白弈尘提醒他,然后蹙眉道,“偏偏是这个时候,接下来的事不好办啊。”
“战时你别亲自出手,不就结了。”
“希望羡寒和锦煜那边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白弈尘说着低下头,陷入思绪当中。
城墙百米外,宁国士兵持枪鹄立,横阵若吞云之势,伺机待发。
叶羡寒神色凝重,不断安排着人手将决定最后一步是否能顺利进行的关键之一——阻敌方凡人兵马于城外的器械架构布置下去。
双方剑拔弩张,情绪紧绷到极点。
正当此时,一道身影却打破了对峙间微妙的平衡,犹如在临近沸腾的热水中投入沸石。
他驾驭法器浮于空中,仿佛生怕其他人不拿他当靶子似的。
那道身影双手垂于身侧,右手持长剑,剑身缭绕浊雾,隐约有人面不断于雾中像滚水中冒出的气泡一般浮现又破灭。
宁国阵列中,白弈尘的脑子里嗡地一空。
是于锦煜。
他怎么会出到城外!
这不在计划之中。
哪怕计划里两派顶尖战力确实必有一战,但这也不是于锦煜现在就突然出现在城墙之外的理由。
为了避免失控打乱局势,白弈尘此时身在阵列的末端,他只能遥遥感知着城墙附近的情况。
就在这心念电转之间,变故徒生。
血色天光寒烟起,剑破残霞断云霓。
往生剑以斩山截海之势纵横交错斩出十余道剑芒。
烈火焚天,似怒似悲。
灼热扭曲的逆浪席卷四面八方,每一粒黄沙似乎都在其中颤栗。
天地浑浑,如同坠入一片火海。
一剑落下,宁国为首之将竟在接触那内浊外赤的烈焰后有若恶灵缠身,瞳孔瞬间紧缩。
随即他面目狰狞,双眼瞪得血丝暴起,牙关紧锁,凸出的青筋如枝杈攀满了颈侧。
从他口中挤出的已不是人类的哀嚎,而是万千讨魂厉鬼的尖鸣。
接着,他好像失去了反应,眼珠不再四下颤动,而是凝固静滞。
火势稍弱,万象具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临空而战的两方为首之人身上。
随着一声轻微的爆鸣,一代强者的身体如火树银花般绽开,随着炽盛的火星消弭在空气中。
有一缕微光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在他躯体爆燃的那瞬间逃逸而出,直奔城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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