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回过头去,见到眼里还有朦胧睡意的纪寒声正站在她身后揉着一边肩膀,一脸不爽地看着她。
林晚条件反射性地心里一虚,连忙转移话题,指着外面的雨道:“师兄外面还在下大雨,我们出不去了。”
纪寒声神情慵懒地瞥了她一眼,越过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不在意道:“没事,可以向岸边卖蓑衣的买——”
没等他说完,林晚就直接打断他,惊喜道:“对啊,我们可以用自己带的蓑衣了!”
她有点崇拜地看着纪寒声:“过来这么多天一直不下雨,我还以为用不上了呢。
没想到果然还是用上了嘛!”
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放在乾坤囊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蓑衣,兴奋地拍了拍,兴冲冲往自己
身上套。
不过以前从未穿过蓑衣的林晚在穿的时候惨遭滑铁卢,套了半天都套不对,怎么看怎么找不着方向。
“笨死了。”
纪寒声骂了一声,抢过她手里的蓑衣,摆对方向给她套上,然后拿过放在旁边的青色箬笠一把按到林晚头上。
林晚也没为他没轻没重的动作生气,高高兴兴地给自己系好箬笠的绑绳,在船舷上撒欢地跑来跑去,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独钓寒江雪的隐世高人。
那首古诗怎么说的来着,“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她就是那古诗里不须归的孤舟蓑笠翁啊!
啊,不对,好像哪里怪怪的,林晚挠了挠头,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又抛到了脑后,像只撒欢小狗似的快活地在风雨里跑了起来。
纪寒声站在船舱里,看着她脸上重新露出属于小姑娘的快乐天真,也忍不住微微笑了。
果然还是小姑娘,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昨晚哭成那样,今天一醒来,又是快活的一天了。
这时,一阵微风卷着细雨吹来,林晚立马陶醉地迎风直立,平举双手,拥抱自然,觉得自己诗兴大发,很可能下一刻就会吟诗一首,成为经典永久流传。
然后,她的蓑衣就被风吹成了三瓣。
“啪嗒——啪嗒——”
林晚眼睁睁看着自己蓑衣的两侧落到了地上,不敢相信地回过头,死死盯着自己背上唯一残存的最后一块蓑衣。
不能掉,不能掉,小衣衣你给点面子,绝对不能掉啊——
“啪嗒!”
最后一块蓑衣也无情地掉到了地上,风混着潮湿微凉的细雨一起拂过林晚的脸蛋,肩膀,手臂,裙子,也让她的小心脏被浇了个透心凉。
林晚伤心的哭了。
“师兄——”
林晚哭唧唧地跑回船舱里,哼哼唧唧地抱怨:“你做的蓑衣怎么质量这么差!
额,那个,差。”
糟了,不小心把纪寒声的小秘密说出来了。
林晚小脸一白,心虚地偷偷瞄纪寒声的脸色。
就见纪寒声面色不变,声音也很平淡地说:“是啊,质量很差。
所以我说了让你买蓑衣穿的,是你自己要用我做的蓑衣,还到外面跑来跑去。”
林晚顿时中刀,捂着胸口倒吸一口气,虚弱
无助可怜地看着纪寒声。
“如果你刚刚不那么故意跑来跑去,也许蓑衣也不会这么快坏吧。”
纪寒声毫不怜惜地又加上一刀。
林晚VS纪寒声,林晚:血条清零,惨败。
等纪寒声从对岸冒雨出来卖蓑衣的老婆婆那里买来两件上好的蓑衣,林晚仍然失魂落魄地抱着那碎成三块的蓑衣蹲在角落发呆。
“新的蓑衣,要不要?”
纪寒声把扎得结实又好看的灰绿色蓑衣递到林晚面前,林晚瘪着嘴抬起头看了一眼,顿时更受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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