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醉虽然算不上多名贵,却也绝不是什么劣质假酒。
远远站在外面的弟子已经听到消息赶来了,看到纪寒声脸色冰寒地站在那里,林晚还在大声嚷嚷,一时间也不敢上前来,就一脸畏畏缩缩地站在不远处小心打量纪寒声的脸色。
毕竟这都是惯例了。
以前纪寒声参加这样的场合他们只是上些劣质的冷酒冷菜,后来纪寒声就不让他们上东西了,每回都自带酒菜。
这么多年过去,纪寒声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什么,他们也就都习惯了。
这次的事他们觉得自己实属冤枉,小师妹要是拿着他们上的劣质酒菜说事也就算了,可现在这小师妹明显是喝了纪寒声带的那不知道什么鬼的酒醉了
,发酒疯,这不是他们的锅,他们也不想背啊。
现在就看纪寒声怎么说了。
几个弟子都盯着纪寒声看。
纪寒声也察觉到了那几个弟子的目光,老实说,如果可以随心所欲不顾后果,他还真的想不管林晚,看他们到时候要怎么收场。
不管是让林晚和这群弟子对上,还是闹到长老庄主面前,总归他是没有错的,到时候要怪也怪不到他身上。
这群捧高踩低的弟子这么明里暗里地欺负人,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不过是因为世情冷漠,没有人帮他,他也没这个底气和人置气罢了。
能有人误打误撞帮忙出头,纪寒声心里不能说不是快意的。
但是正是因为他心里是高兴快意的,才不能让林晚继续帮他出头。
因为程雪意,绝不是可以长久倚靠的人。
林晚现在仗着程雪意的势压了这群人,以后她在程雪意那里失了宠,都不必程雪意特意交代,这群人会把她往死里欺负。
纪寒声看着还在敲桌子撒泼的林晚,握在一起的拳头渐渐收紧。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面前,纪寒声其实是很不愿意和这些弟子对上的,单看他忍了这么多年就知道了。
程雪意曾经骂他像是天上巡逻的秃鹫,一直在暗处等着,瞧准了哪里有死人就飞快地冲下来叼肉,叼完就走。
他知道那是羞辱贬低他的话,但是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的确是,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所以不必要的争端他不想起,能避就避,真到了避不了的时候,就要求出手一击必杀。
他在饮雪山庄也忍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弟子明里暗里欺负他,克扣他的物资,拿走他的东西,他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等的就是他准备完毕,一击必杀的那一刻。
但是林晚这个傻子!
她实在太蠢了!
得了程雪意一点虚伪的宠爱就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吗?惹庄主这里的人,以后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看着闹得越来越起劲的林晚,纪寒声的脸色越来越黑,身上的寒意也越来越重。
连正抱着纪寒声的酒壶闭着眼睛敲桌子的林晚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名的寒意。
她迷茫地睁开眼,眼睛因为酒醉显得雾蒙蒙地,像是上了一层水
光。
然后她就被纪寒声压抑着愤怒的目光给吓了一下。
“不要在这里耍酒疯。
走!”
当着那群服侍弟子的面,纪寒声忽然黑沉着脸走过来,一把抓过耍酒疯的林晚就要往外走,围过来看热闹的亲传弟子们纷纷给他们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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