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拓行的资料上写着,他目前住在A市东面的临江小区附近,不顺路吧?”
何川舟点亮手机屏幕,语气温和地问,“需要我给你开个导航吗?”
陈蔚然看向后视镜,与周拓行的视线短暂交汇。
周拓行不着痕迹地低下了头查看自己的手伤,显然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对对对,我以前路过西区的时候,阿拓跟我说过一次,他说有个老朋友就住在那儿,我看你们聊得开心,下意识就往这边开了。
他说的这个朋友应该就是你吧?”
何川舟说:“南方的路还挺复杂的。
刚来A市不久,走过一遍你就能记得?”
陈蔚然一脸坦率地点头道:“是啊,我记忆力比较好。
别看我这样啊,怎么也是B大出来的研究生嘛。”
“是啊。”
何川舟说,“那你记得你在我上车前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陈蔚然回忆了下。
——何队?是你朋友啊?
何川舟:“第二句话说的又是什么?”
——你在A市还有这么一个朋友啊?都没听你聊起过。
陈蔚然有种心梗的感觉。
周拓行一时也是真的语塞,嘀咕了什么,何川舟没听清。
陈蔚然放弃挣扎道:“要不你再问一遍,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家住在哪里?”
不等何川舟开口,陈蔚然又自暴自弃地说:“你猜?”
他兄弟都不尴尬,他有什么好尴尬的?
何川舟笑了下,没再追问。
陈蔚然状态放松不少,又跟她闲聊:“你们刑警都这么可怕吗?哦,我这没有贬义词的意思。”
“不全是,我们队的新人就挺可爱的。”
何川舟顿了顿,“你车后面这个人,小时候也挺可爱的。”
周拓行:“喂!”
陈蔚然很激动:“讲讲!
讲讲嘛!”
周拓行厉声道:“你成熟一点行不行?”
这话听着也很耳熟,何川舟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她想起来,那天晚上送周拓行回去以后,何旭还是有点不放心。
总觉得周拓行的右手有不正常的扭曲,等到周一轮休的时候,想带人去医院拍个片,看看是不是骨头长歪了。
午休期间,何旭进学校找人。
周拓行又见到他,有点害怕。
老师什么都没说,只挥手让他跟何旭走。
出了教学楼,他忐忑又生气地问:“你来告我状啊?”
何旭说:“没有啊。”
何旭担心人跑了,这年纪的孩子叛逆起来他也有点扛不住,于是紧紧握住周拓行的手腕,带着他往校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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