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她听见黑暗中传来谢延卿有些无奈地轻笑声。
紧接着她听见窸窸窣窣的解衣声,言云衿瞬间涨红了脸,手脚像不受控制了一般不知道该摆在哪里。
见他向自己走过来,她连忙往床里面的方向挪了挪,给他腾开位置,努力使自己看着没那么拘谨。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幅神情已经被谢延卿借着月光,半分不错的落尽眼中。
他身着中衣轻轻地坐在她床边,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伸手替言云衿扯过被子在她僵硬的身上盖好后,便仰面躺回自己的位置上,没再有其他动作。
白日里忙碌了一整天,没过一会儿耳边就传来那姑娘平稳的呼吸声,谢延卿微微侧身也打算入睡时,一双柔软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抚上了他的胸膛,紧接着那姑娘将自己整个人塞进他的怀抱里。
这下换了谢延卿僵在原地,就在他准备挣扎时听见耳边传来她的警告声,
“你要是敢推开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谢延卿隐在黑夜里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随即将手放置在她脊背上,拥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回抱在怀里。
这晚,夜风吹着院中的秋海棠树叶沙沙作响,言云衿缩在谢延卿温暖的怀抱里,闻着他周身让人心安的书卷香,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作者有话说:
坏消息:卑微作者被隔离了
第45章痴狂
重月楼前一段时间因为被官府查封,导致生意不景气,重新营业后高价从江南请来了几位唱曲的姑娘,近几日才一点点有了起色。
南方曲调偏柔和,不似京城百姓一贯喜欢的风格,偶尔静下心听起来却觉得如同春风拂面般沁人心脾。
这几日跟着官府的人折腾来折腾去,难得清闲了些,昱鸾在自己的房间里躺了好几个时辰,这才懒散地走出门,靠在五楼的栏杆上边摇着团扇,边环顾着下面各层宾客。
视线左移时见三楼靠角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着玄色锦衣的男人,这人面容俊朗,肩宽腿长。
他就那样懒散地坐在那听着姑娘们婉转的曲调,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撑在桌案之上,两条长腿像是无处安放。
昱鸾摇着扇子的手慢了几分,随即向一旁忙前慢后的小厮招了招手,吩咐了几句。
徐青芜靠在那听曲子,随手抓起一把花生米高高抛起来,悠闲地吃着。
余光看见自己身边坐下了一位红色衣裙的小娘子,桌案上也多了几盘精致的点心。
他目不斜视地开口道:“哟,今天运气这么好,老板娘亲自出来相陪?”
昱鸾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说:“官爷盯了我们这小店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查到您想要的东西吗?”
徐青芜扭过头正视着她,宛如刀斧般雕刻的英俊面容变得愈发坚毅,可没过一瞬他又笑了,朝昱鸾扬了扬下巴。
“我今日不当值,过来听个曲儿而已老板娘你也不必这么紧张。”
昱鸾拿起桌上的酒杯给他斟满了酒,没接这个话。
徐青芜左右环视了一番,随意地开口道:“不过有一事啊我还真是不明白,言家家大业大,为何还要在京城闹市开一家酒楼,就你们这个酒楼每日的流水估计都不够言家姑娘平日里一盒胭脂水粉的钱吧?”
昱鸾抬起头看向他,手中的团扇轻摇,
“这世上很多事并不是非要以赚钱为目的的...”
她用团扇在桌案的酒壶上轻轻点了几下,说:“官爷您是天子亲信,位极人臣合该家财万贯才是,怎么到我们这小店来就点这这样廉价的东西?”
徐青芜爽朗地笑出声,说:“天子亲信是真,家财万贯却是假,鄙人不才当官这些年没攒下什么家底,至今还在北镇抚司的偏殿里和众同僚抢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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