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小女使连忙站起身来捂住她得嘴:“你不要命了,言家姑娘也是我们能随意议论的,这要是被人听了去,你有几条命够丢?”
“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宫里头哪个不是有目共睹的?先前太后娘娘为她定的第一门亲事,还没等下聘呢好好的人说病就病死了。
还有那武安侯,明明捷报都到了京城,怎地议亲的消息一出人就坠马重伤难行了,如此可见啊,有的人虽有命托生在富贵人家,也未必消瘦的了这份福气……”
远处,几个内侍跟在年轻的帝王身后正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来。
李昌烨近来因着处理科举延期一事而心烦意乱,前朝官员意见不合众说纷纭,内廷太后又虎视眈眈,借着缩减开支一事调动人力,不断往他身边安插眼线。
清早出房门时,他见院中多了几个眼生宫人内侍,一时间只觉得头疼的老毛病好像又隐隐作痛起来,便早早的退了早朝,在祝英的跟随下沿着宫道缓步走回御书房。
靠近御书房宫墙时,他敏锐地发觉跟在他身后的祝英脚下步子顿了顿,方才停下来隔着墙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离得远,李昌烨只依稀听见“克夫”
,“家世”
等字眼,但见到祝英表情变化,也大概猜得一二。
年轻的皇帝眉间阴郁加重,他抬脚迈进院中,门后的两个宫女见他进来慌忙起身跪地行礼。
皇帝目不斜视,面色肃然。
短短几瞬两个宫女后背生了一片冷汗,撑着地面的手掌不自觉的发着颤。
良久,她们听见他开口对身后的祝厂臣说道:“搬弄口舌是非之人,如何处置?”
“回陛下,应杖责二十,罚宫道提铃十日。”
李昌烨眼神淡淡地从她们二人身上扫过,随即抬腿迈入殿中。
晓蓉跌坐在地上,三魂吓走了七魄,见祝英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内侍上前将她拖起。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踉跄着爬行上前揪住祝英的衣角,
“厂臣!
厂臣您不认得奴婢了吗?奴婢是孙卯的内人,求求您!
求您看在与孙卯同僚的情面上救救奴婢!”
祝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停磕头的女人,暗自叹了口气,他轻合眸摇了摇头吩咐道:“带下去吧。”
“厂臣!
求您开恩,厂臣救救奴婢……”
两名内侍手脚麻利的将人捂住嘴拖出院外,女人痛苦的呜咽声逐渐消失在耳中。
祝英进殿时,李昌烨正坐在桌案前批奏折。
沏茶时他听见皇帝低沉的声音问道:“谢延卿的身世,你查的如何?”
祝英将茶水端至皇帝面前,道:“臣去户部查过卷宗,也询问过左侍郎大人,正如谢姑娘所说的那般,出自陈郡谢氏旁支。”
“以前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李昌烨问。
“陈郡谢氏百年世家,旁支嫡系众多,兴许是那一位同家族闹了矛盾,分出去后才有了他这一代,谢姑娘事先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说,他并非是太后安插入朝的人。”
李昌烨搁了手中的红笔,在眼神在奏折中那处翰林院侍讲学士名单中谢延卿的位置停留了许久。
太后没理由选一个寒门出身,无依无靠的翰林官员,这对于她们言氏一族毫无助力。
所以当她欲赐婚的消息传来时,李昌烨下意识的认为这又是她为自己筹谋的新棋局,想要在内阁之中安插肯听她号令之人,从而监视限制他一举一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