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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一向都是如此,红墙内刮什么风,到了墙外头就下什么雨。
有时候乔南一都直言,说苏阑清高酸腐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反倒杀出条血路来了。
去文化馆上班并不是什么大事,连大院里修草坪的花匠都知道趁着他心情好出来散步的日子为自家人求个恩典安排便宜工作,更何况这是他们家正经的亲眷。
老三媳妇儿拒绝地这么落索,可见其水米无交的本份和善性,并不是那起子狂悖轻浮的人。
不像老二的那一个,她娘家人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爱攀扯关系的,沈筠也是骑虎难下,安家虽已大不如前,又不好公然伤了面上的和气扯破脸跟她离婚。
能遮藏掩饰过去的,带上一缗也就罢了。
得了老爷子这么一句夸,沈筵更兜不住要显摆。
他滔滔不绝的,“您就别说给她们家一房子住了,她连车都不碰我的,要想她跟我开一次口求点什么,那杀了她还容易些。”
房间里没有开灯,沈筵借着昏黄的落日烬余打量他身怀六甲的妻子,小腹微微隆起,面上脂粉未施,却有一股子比世人都独到的、如花枝清甜的纯然欲味。
一对眼圈儿还泛着红,本就清澈明亮的眸子哭过以后更澄净了四五分,她是最正统的美人胎子。
苏阑低垂着眼帘,轻声说,“也是你瞒住消息的?”
“那你以为还会有谁在后面,天天紧着为你收拾残局?得亏这许郴呐,在地方任职的时候我提携过他一把,换了别人试试?”
沈筵吸了口凉气,接连念了两声佛,“我说领导,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让我替你去办?算我求你。”
苏阑抚着裙面,微不可闻地说:“换了别人你也有办法,你可是沈筵啊,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
自己刚还说天下虽然大,但没他进不了的地儿呢。
沈筵没听清她的絮叨,“说什么呢?大点儿声。”
她摇摇头,“没说什么呀,我说这一回是我冒失,给你添麻烦了。”
“免了,我担不起您这一声歉,等哪日性子上来,没的又要我哄上两天。”
沈筵深知她什么路数,现在说的是挺真诚,过会子又觉得不服,就找别的事来寻趁他。
苏阑想起自己往日里在他面前胡搅蛮缠,非要他认错的样子,又抿着嘴笑了起来,笑完且东张西望地去找抽纸想要擦泪珠。
沈筵早已捏着帕子走到她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给她拭着眼尾,负气道:“以后再多惹点事儿,不怕的阑阑,反正有人给你摆平。”
苏阑微红了脸,嗫声道:“那我还小嘛。”
沈筵的目光却落在了别处,“你不小,怀孕以后像是更不得了了,不确定,我得摸了才......”
苏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瞧了瞧,衬衫下包裹着的那两瓣圆润的确是大了些尺寸,估摸是怀孕后激素作用的结果。
眼看沈筵的手就要伸过来,她一把拍掉,“要死了,作什么这么动手动脚的?”
沈筵悻悻地收回手,“你做对什么了,还有脸跟我横?”
话音才落,苏阑就捂着肚子“哎唷”
了一声。
惊得沈筵忙坐到她身边,“怎么了,哪儿疼?”
苏阑装着痛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只摆了摆手,沈筵赶忙抱起她就要往医院里送。
他边抱着她往外走,边柔声哄道:“刚才是我把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再不成打我两下出气。”
苏阑倚在他怀里得逞地笑开了,“没说哪儿疼啊,就你儿子刚踢我一脚而已,你在慌什么?”
沈筵面上一僵,脚步顿在了原处,哭笑不得地说,“玩儿我是吧?”
苏阑突然搂紧他的脖子,一整副身子都贴了上来,“三哥?”
沈筵蹭着她的小脸,极受用地阖上了眼,“嗯。”
苏阑说了句废话,“你真的好爱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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