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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上一周,突然恢复了些神志的林静训躲过顾应她的保姆,自己上了飞机来北京,保姆买菜回来发现人丢了,畏惧林公子权势的小市民选择了连夜卷铺盖走人,连个信儿都没报。
整整七天没服过药的林静训,早已非常人可比,她在偌大的北京城四处游荡,大约还睡过马路。
等林翊然发现打不通杭州那边的电话,正打算第二天找过去时,林静训就突兀地出现在了黄金屋里。
苏阑不屑地骂了声,“你在推卸什么责任?讲穿了,你才是罪魁祸首吧。”
“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是罪孽深重,万死难赎。”
林翊然掐了烟,冲她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呢?一切的祸根,都在你这个恶棍身上。
苏阑在心里道,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口舌上拔头筹,是得不偿失的蠢法子。
而她也没有想到,林翊然的死讯,会传来的这么快。
那天晚上沈筵正扶了她在昆明湖边散步,过了头起三个月之后,她的产科医师开始建议她经常走一走路,久坐反而不利于生产。
所以不管再忙也好,吃完晚饭沈筵是势必要牵着她上颐和园绕个圈儿的,横竖就在家后边儿。
自打她怀孕以后,沈董事长也取消了全部的应酬,一门心思照顾她。
惹得乔南一摇着头说,“还没出生就疼得他儿子这样,这要开口叫爸爸,老沈还不知怎么找不到北呢。”
苏阑笑说:“老来得子嘛,也可以理解。”
但沈筵其实想要个女儿。
苏阑怀孕满十二周时去产检,沈筵就私下问过产科主任是男是女,人家笑着说沈公子想要什么?
沈筵说,“当然是女儿,最好还长得像她妈妈,那多招人呐。”
主任把报告单交给他,“那来年抓紧要个二胎。”
这一天苏阑忙得累了点儿,夜里又吃得饱,她没走上两步就开始犯困,便耍赖要休息。
沈筵掐着表说,“拢共才走了两百步,您就歇了三趟,要不把按摩椅搬来?”
她嬉皮笑脸,“也成,你去搬我等着,正好这里凉快。”
沈筵坐在她身边,给她拧开一瓶水,“就坐五分钟啊,我们再起来走。”
苏阑拿出手机来,随意翻了翻消息。
当地热搜跳出来第一条,竟然是一辆兰博在积水潭桥附近突然失控,先是以极快的速度撞向护栏,后又迅速被弹到南侧的桥体上,车辆当场起火,烧得不辨面目,散落的车身零件铺满了整条路,火势大到甚至出动了消防队。
就在她瞧着这车十分眼熟,总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时,沈筵接了个电话,一向不慌不忙的他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翊然他死了?”
苏阑总算想起来了,这就是林翊然的车。
沈筵收了手机就要扶她回去。
苏阑问出什么事了,他只说林翊然出了车祸当场身亡,关于他醉驾,车上还带着个剥得精光的嫩模,没有跟她提一个字。
但她仍旧通过一些闲言碎语,拼凑出了个大概来,要知道在他们这里,像这种消息总是传的最快的。
沈筵将她送回家,“我去医院看看,林家人现在,情绪不是很好。”
眼珠子似的儿子就这么没了,还是以这么不体面的方式,林鄄夫妻俩情绪能好才怪呢。
最可怕的还是舆论影响。
这整件事情上贴着的标签,超跑豪车、曼妙裸女,以及不见首尾的公子哥儿。
组合到一起,足够掀起下头对高门深院里这群贵公子奢靡作派的遐想和猜测。
就像七月里暴雨频仍的黄河,泛滥决堤的洪水一样,一旦撕开了一点口子,再费多少物力也难拦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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