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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筵登时就变了脸色。
从上一次汇报苏小姐的事,史秘书眼看着他跟了三年的、波澜不惊的董事长,沉着眸子硬是将支铅笔掰折了以后,他就知道苏阑是不一样的。
尽管他来得晚两年,不清楚从前的是非。
苏阑坐回去以后,袁正安酒劲上了头,益发明目张胆起来。
老汤侧过头瞧了他一眼,是真担心他的口水会滴到苏阑的丝袜上,这动真格的也得分场合。
他还好心警告了声,“袁董,注意点儿分寸。”
可那袁正安色字当悬,怎么肯听这样不痛不痒的告诫,他还要去拉苏阑的手,“我最近啊,刚学了摸骨相,你看看你......”
话才出口,包间的门已被人一脚踹开,袁正安不耐烦地啧了声,伸长了脖子往门口一探,差点子魂儿没给他吓出来。
“你会的还挺多,来,也给我摸摸看。”
沈筵阴着一张脸阎王似的站在门口,清隽的面容泛着怒意,这句玩笑话从他那把嗓子里溢出来,像淬了冰似的闻者生寒。
袁正安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身边坐着的会是沈筵的什么人,只是凭他多年经验判断,料想他许是别处得罪了这位祖宗。
“沈部长,您请坐。”
老汤酒早醒了大半,忙不迭让出主座来。
沈筵不和他来这一套,“汤主席胆子倒大,在正式任命还没下来前,谁敢先乱了称呼?”
平素谦润的太子爷这么说话。
老汤一个激灵,心道这下完了。
袁正安见他不动,只有弓着身子过去请,还真就想着要去给沈筵摸骨看相,口中还不住地赔着罪,“是我眼拙,不知道沈公子您在这里,都没去敬杯酒,该死,真该死,恕我斗胆给您看看骨相。”
沈筵嫌恶地看了眼他摸上来的手,就这么个玩意儿?也配染指他珠玉一般的心肝宝贝?
火气上头时,他反手就将袁正安倒拧着搡在了地上,他冷笑一声,“连正反话都听不出,袁正安,我看你是真的该死。”
他低沉的嗓音在鸦雀不闻的室内响起。
不知方才使劲蹦高的袁正安听着,是何等冷漠和不近人情,这把软刀子没剜在其他的人身上,于他们而言,倒品出了几分慢条斯理的美感来。
沈筵这股力道极大,袁正安只觉得手臂都要断了,八成是被拧脱臼了。
他忍了再忍,才挺住了没当着沈筵的面哎唷起来,可饶是如此,也不知道头上这顶乌纱能不能保住。
就在袁正安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哪儿做错了的时候,沈筵已走到了苏阑面前,牵起她的手就把人带了出去。
在他们走了之后,老汤用力地打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他问旁边的人道:“我不是喝多了做梦吧?小苏跟着沈公子走了?”
“妈的这个小贱蹄子!
竟然是跟沈的,老子真倒霉大发了。”
袁正安已被人扶起来,他表情痛苦地骂了句。
老汤还是觉得不对,“这女的没病吧?她都背靠着这么大一座金山了,还累死累活的?”
那女行长没想到,苏阑竟有这般运道,能给沈太子当小,她颇不服气地挑唆,“这苏阑也真是的,跟了沈部长她也不早说,故意给袁董惹事。”
她才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袁正安打完犹不解气,“她本来都说不来!
你非上赶着撺掇她干什么!
有眼无珠的东西。”
女行长捂着脸不敢吱声,只能暗咽下这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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