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俪还没过四十,也并非不保养,但即使不蹙眉头,眉心都攒着一道褶儿。
那道皱纹已经许多年了。
江淮点头:“阿姨好。”
薄渐侧过眼,看着江淮:“好朋友。”
同学也好,朋友也好,薄渐都没往家带过,所以柯瑛也没有“准不准”
的说法。
再说,就薄渐这个脾气,就是她不准……
柯瑛原本想多问几句,但忽地瞥到了薄渐的手。
她笑了:“叫什么名字?”
江淮要答,但还没开口,薄渐替他答了:“江淮。”
“江淮。”
柯瑛念了一遍名字,笑问:“噢,那是要回家了吗?”
刚刚在楼上,薄主席一直在跟江淮单方面强调“我妈超凶”
,搞得江淮以为等他下楼,这阿姨能活吃了他。
他不动声色地睃过薄渐,点头:“是,阿姨。”
“好,”
柯瑛看着薄渐,“那薄渐你去送送……你好朋友。”
薄渐神色不变:“好。”
江淮打了辆车。
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内亮着灯,江淮钻进出租车,猛然看见自己手上还戴着和薄渐除了内刻字一模一样的戒指。
薄渐也还戴着。
他立刻回头往车门外看,但薄渐早都走远了。
等薄渐回来,柯瑛还在一楼坐着。
他没说什么,径直往楼上走了。
“好朋友,”
柯瑛看过来,“还是男朋友?”
薄渐脚步稍顿:“男朋友。”
柯瑛没想到儿子会承认得这么坦然。
她原本以为薄渐还会再多解释几句,比如说戒指是送关系好的朋友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也不是傻子,但她以为薄渐总会向她解释几句的。
“在一起多久了?”
柯瑛问。
薄渐没说话,敛下眉眼,又往楼上走了。
柯瑛站起身:“薄渐。”
薄渐侧头。
柯瑛向他走过去,薄渐他爸忙,所以薄渐从小的教育都是她在管。
但薄渐年纪越长,她就越管不住他了。
“能不能别每次我要和你说话,你就掉头走?”
薄渐眼皮微抬,露出种懒散的倦怠:“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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