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萩原才是正正经经的心理医生,黑兰那完全就是——硬治。
治不好的病人都不在了,所以治愈率永远保持在100%。
扯远了。
最开始的时候,萩原研二其实是没有那条白色围巾的。
他也好,萩原研二也好,都不是什么很在意外表的人。
久川悠见到过这个家伙最为糟糕的一面,狰狞的伤口,仿佛永无止尽的鲜血,痛苦中失控的表情……所以本身也就没有了什么遮挡的必要。
只是后来,萩原研二在组织里遇到了熟悉的人。
即使久川悠已经向他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了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松田,并不是萩原研二记忆中的那个松田阵平,他的松田阵平永远都回不来了。
但萩原研二还是从他那里拿走了一条白色围巾。
是像雪一样的颜色。
总能让他想到西伯利亚的大雪。
萩原是怕冷的,特别怕冷。
无论做什么的时候,无论是什么季节,他总是习惯穿很多衣服,把身上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即便有的时候,厚衣服导致他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
所以这个家伙就算是一直带着围巾,其他人也不会觉得很奇怪,只会觉得:啊!
他果然还是这么怕冷。
就当作是怕冷吧,毕竟雪太大了。
·
屏幕上的人像一点点消失,另外一个熟悉的人像浮现了出来。
——SR诸伏景光
青年给人的整体印象,是极温柔的。
柔和的眼睛,略带胡渣的下颚,轻而易举地给人留下一种邻家哥哥式的亲近感。
但是久川悠见过他嘴角的笑容,见过那柔和的天蓝色眼睛微眯着凑到瞄准镜前,曾经围过粉红色家用围裙的腰身稍往前倾,最擅长制作各式菜肴的手指缓慢扣动扳机,然后子弹射出——
那个时候,他依旧笑得很温柔。
久川悠一直都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是很复杂的,既有展露出来的、善良温柔的那一面,也有偷偷藏着的其他面。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不会产生什么幻灭感,又或者是老是用同样的标签去定义某一类人。
经历会塑造一个人,不同的经历会诞生出不同的人。
——久川悠一直都很认可这个结论。
只是他有时候忍不住去想,同样一个人,真的可以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吗?
他遇到这些人的时候,大家其实都和原本设定好的角色产生了很大的差别,热枕被浇灭,善意被践踏,信任被背弃,前路不再迷茫而是根本就不存在——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继续维持着原本的状态,是很难的事情。
但让他感觉反差最大最强烈的,应该还是诸伏景光。
善和恶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既是极致的恶,也是极致的善,甚至分不清楚到底善和恶谁是手段谁是目的。
他既是割裂的,又是完美糅合的。
听起来太复杂了,但这确实是连黑兰也没有办法处理的棘手问题。
到达这个世界之后,事情好像在慢慢好转。
久川悠不太能够理解,属于诸伏景光的那部分和这个世界的降谷零之间的羁绊,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交集,为什么还会有羁绊?但事实证明好像真的存在,而且作用不小。
太难理解的事情就不去思考了,他一直是这样做的。
反正事情都安排的很妥当,无论他们将来想要做什么,停留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旧友重见,既有一起经历过黑暗世界的朋友,也有完全身处光明,可以拉他们一把的朋友,这无疑是最好的状况。
久川悠注视着属于诸伏景光的人像一点点淡出屏幕,又看向随即浮现出的金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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