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与甄道长共事,苏颂就不会不知道此人。
原本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是见过甄琼后,却不得不上心了。
毕竟那小道长见识广博,又有奇思,是个难得的人才。
若是所托非人,总归不好。
哪怕那人是韩相公的族侄,也要劝一劝才行。
然而到了樊楼,见到韩邈时,苏颂心底却生出了些讶然。
此子,不像个商人啊。
而且长相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出色,比起甄道长还略显逊色呢,怎能得那小道长的青睐呢?
“琼儿初至军器监,烦劳苏监事照拂了。
”韩邈笑容和煦,神态坦然,似乎见的不是一个朝廷大员,而是家人的朋友一般。
面对这等好客的笑脸,苏颂又哪会摆脸色:“见了甄道长,方知其大才。
韩郎君既与甄道长相知,想来也有过人之处。
”
这听起来像是恭维,但是主次已经分明。
若是个度量浅,心思深的,多半会有些色变。
韩邈却笑得更亲切了:“区区商贾事,又岂能与琼儿的大道相比?苏监事过誉了。
”
苏颂瞥了他一眼,突然道:“那韩郎君今日相邀,又为什么?莫不是想替甄道长说项?爱之适足以害之,还望韩郎君三思。
”
这是怕他想为甄琼做说客,逃避造炮的麻烦事吗?韩邈明白了苏颂话里深意,坦然道:“琼儿为天子效劳,事涉国事,在下不会过问。
只是他性子跳脱,能说来话的也没几个,这才邀了两三好友,聚上一聚。
苏监事多虑了。
”
原来是帮着甄琼搞好僚属关系,见韩邈如此坦诚,苏颂也放下心来。
军器监的事情,是禁外传的,若是这两人没个轻重,把天子嘱咐当做儿戏,就大大不妥了。
没了这重顾虑,他欣然随韩邈走进了雅阁。
刚进门,就看到了个想见的人物。
“景声贤弟竟请来了苏殿撰。
”沈括有些喜出望外,“苏兄快快请坐!
”
沈括自幼体弱,对于医书还是相当重视的。
而本朝最全面的药经《图经本草》,就是苏颂编撰的。
他岂会不知此人?只是苏颂比他早几年中进士,一直在不同衙署,没什么交集,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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