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目标,换上可用之人。
但是这些人是为了他,为了大宋吗?恐怕也未必。
不过是如当年真宗朝的奸相丁谓那般,谄媚上意,合天子心思罢了。
他信王安石是个直臣,忠臣。
但是这样的人有多少,实在不好说。
更别提天下悠悠之口,不是那么好堵的。
见天子神色动摇,韩琦又道:“河湟本就丰饶,可屯田养兵,亦能耕种牧马。
只是地广人稀,就算攻下,朝廷十数年内都未必能复垦。
如此边郡,中原百姓哪肯迁徙?唯有以利诱之,才能移民实边。
若发行国债,以河湟之地抵押。
三五年后,可以领回本钱利息,也可凭借契券,换得土地。
届时所费钱粮,皆出于百姓之手,这河湟,也就跟他们息息相关了。
万民期盼,皆一心收复河湟故地,此战才有得胜把握!
”
赵顼心动了!
自从登基以来,他最发愁的,就是自己的宏愿无人理解。
人人都说,要如仁宗一般,宽仁爱民,不兴刀兵,才能使国泰民安。
可是仁宗朝,也是打过仗的,还败了不只一场。
敌人犯边,不是给钱能解决的。
而是打赢了,才有付岁币的资格。
若是一败涂地,怕是割地也未必能平息祸事。
若是百姓都把河湟视作自己囊中之物,他还怕那些冥顽不灵的臣子吗?至于卖些田地,也不是不行。
反正朝廷没法复垦,让百姓去垦荒,他早晚还是能收到赋税的,还能以民实边,稳固边郡。
至于利息,虽说有些肉痛,但是三年五后,铅山大矿就能稳定产出了,给些息钱,似乎也不是不行?
“这个,容朕再想想吧……”犹豫良久,赵顼终于还是让了一步。
这里面的得失轻重,他得想清楚了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王安石的变法,想法是好,但是搂钱的本质是没法掩盖的。
抑制兼并的效用不是很大,位于中间层的小康人家被坑了许多税赋。
而贪官污吏的存在,又让不少贫民也无法得益。
还给了官僚阶级极大的寻租空间。
又因为触动了阶级利益,引得一众“君子”狗急跳墙,偏偏新党还有不少唯利是图的小人。
导致党争日益加剧,事态愈发恶化。
如果剥离“搂钱”这个属性,变法应该也会出现变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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