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个死局啊,为了一个疯子,值不值得去冒险?手指在膝上敲了两下,伏波问道:“田昱是因何被抓的?”
“有人想污蔑军门贪墨,故而抓了他。”
严远的声音一下就低了。
“哪怕受刑到发了疯,他也未作伪证。”
伏波轻叹一声,问道,“可有判决?”
“秋后问斩。”
严远脑中嗡嗡作响,他跟田昱其实并不对付,觉得那人悭吝,整天咬死了钱粮不肯松口。
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个难得的好官,肯为节省民力绞尽脑汁,也敢跟地方来的粮官锱铢必争,极得军门赏识。
这样一个人,在天下无人肯为军门伸冤的时候,咬紧了牙关,不肯认下那“莫须有”
的污蔑,被折磨的发了疯。
如果他只孤身一人,哪怕死也要闯一闯大牢,救人出来。
可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不能为了救田昱放下小姐,更不能让小姐身陷险境!
深深看了严远一眼,伏波道:“陆公子打算把生意搬到番禺,如果我没猜错,等交趾的早稻成熟,他就该启程了。
到时我会跟他一起前往番禺,探查情况。”
严远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太冒险了!
那两个贼酋应该是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闹出大乱……”
“乱起来才好浑水摸鱼。”
伏波止住了他想说的话,继续道,“别慌,我知道轻重。
如今的番禺守军看重的是那两个贼寇,而不是已经没用了的疯子。
如果没法救出人,就等他们闹完了再做打算,反正秋收还早,总不能平白看着人丧命。”
邱大将军已经冤死,这样坚贞不屈,能恪守信念的人,能救还是要想法救一救的。
哪怕他真的疯了,也好过冤死狱中吧?
严远的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等进了番禺城,若是见机不妙,他定要立刻护送小姐出逃。
见他没有反对,伏波起身道:“前两天送陆公子的船回来了,除了粮食牲畜外,还带回了几位匠人。
我让他们试制了新式的弓弩,一起去看看吧。”
这么快就造出了弓弩?严远吃了一惊,立刻跟了上去。
制造弓弩的作坊就在寨子中,是原先的库房改出来的,将来还要把铁匠铺放在一旁,打造一个能协同作业的流水线。
此刻丁家父子三人都在作坊里忙碌,看到帮主前来赶忙迎了出来。
伏波对三人道:“这位是严头目,乃是我的副手,以后兵械会由他管理。
把造好的弓弩都拿来让他看看。”
丁久闻言立刻让儿子去取,还忍不住抱怨道:“帮主,虽说那长弓已经造出了样式,但是用料还得再挑拣一番,否则不能保证射程啊。”
伏波微微一笑:“榆木和白蜡木应该能行,我已经派人采买了,过不多时就会运来。”
其实制苏格兰长弓最好的还是紫杉木,但是这玩意鬼知道哪里有,所以伏波还是退居其次,选了榆木和白蜡木。
榆木是常见木材,随处可见,白蜡木则是古代制长槍槍杆的最佳原料,产量应该也是靠得住的。
反正她追求的又不是高品质,只要能速度和数量能保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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