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人在场,柳二夫人说话便不再客气,沉着脸瞪柳茗烟:“也不想想就因为你这沉不住气,今儿个你是闯了多大的祸……”
柳茗烟原就委屈不已,听她数落,瞬间又头晕眼花起来。
她满脸泪痕,倒顾不上柳二夫人在说什么,连忙握住对方的手,期期艾艾询问:“表哥呢?他没来看我?他是不是去了宴上……”
柳二夫人:……
刘妈妈:……
知道她不经事,柳二夫人也不敢再与她多说废话,更不敢吓唬她,忙先安抚她的情绪:“你都这样了,哪儿还能办什么宴席?太子殿下亲自送你回来,又派人传信罢了前面宴席了。”
柳茗烟眼泪一顿。
柳二夫人不等她再说蠢话,立刻又道:“不过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今天这事儿闹的,也是丢人丢到家,一会儿赶紧去寻太子殿下给他请罪赔不是去。”
柳茗烟一听这话,刚断了片刻的眼泪又开始不要钱似的落。
“你到底在闹什么?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只要他心里真正放着的人是你,你又稳坐他的正妻之位,这不就行了?”
柳二夫人懒得再哄,义正辞严开始说教,“你还指望他能许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吗?那都是话本子上诓骗痴情女子的臆想罢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柳茗烟自然是有想过,也是真心想要的,只她就算再天真也知道——
以秦绪的身份,这是不可能的。
她不敢驳柳二夫人的话,只是如此这般一想,她眼泪也跟着越发汹涌。
“而且你也不想想,他是储君,未来的天子,即使他现在图新鲜,你哄一哄闹一闹,能拦得他一时……将来他总归是要有三宫六院的。”
柳二夫人趁机尽可能多的与她讲道理,只盼说的多了,她起码能听进去一两句,“何况与陈、杨两家的事是联姻,又不单单是男欢女爱,他不多娶几个家世背景雄厚的贵女,用她们娘家的势力撑着,怎么坐稳这个东宫之位和未来的皇位?”
柳茗烟哽咽:“我就是……就是……我们才刚成婚啊。”
“别矫情了。”
柳二夫人不留情面再次戳破她的幻想,“你也别怪我这个做娘的说话太直,咱们退一步讲,当初他若是不把这个太子正妃的位子给你,只许你个侧妃,你还不是一样得与闻家和肖家的那两个一同侍奉他?那处境还不如现在呢。”
做正妃和侧妃那差别可大了。
皇族的侧妃虽然也用了个“妃”
字来称呼,实际上说到底也不过还是个妾。
差了这一道位份,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正妃在的地方,侧室永远都得伏低做小,她坐着,你得站着,她坐主位,你就只配坐在下首听训,名分之差,谁也僭越不过去!
这件事,才可谓是真真正正戳在了柳茗烟的肺管子上。
其实早在选妃宴、当秦绪将玉如意给她之前,她都从未想到自己能做他的正妃的,所以这个正妃之位当时于她而言便是意外之喜。
可人就是会本能的贪心啊——
做了正妻便会想要更多的宠爱,甚至是唯一。
可终究,柳二夫人说的才是事实。
柳茗烟再度强忍了泪水,不吭声了。
柳二夫人见状,也这才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浊气,又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行了,嫁了人,你就不再是家里可以任性胡闹的小女孩儿了。
赶紧的收收心,你听娘一句劝,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早早诞下皇嗣才是正途。”
柳茗烟这才新婚,何况秦绪对她也是真的喜欢,两人正在浓情蜜意时。
柳二夫人此言一出,她便羞的脸通红,娇嗔叫了一声:“母亲……”
“不过……我说你这身子怎么回事?”
柳二夫人可不管她那些有的没的的小情绪,反而只是关切的打量她,皱着眉头忧虑之色溢于言表:“在家的时候就一直给你调养进补了,怎的还是这般虚弱,就为了这点小事儿,动辄就晕?”
柳茗烟自己也无奈。
但她就是心思重,遇事放不下,总爱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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