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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亲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不敢回忆,林家祠堂他不敢踏进,没有一日顺心遂意为自己而活,不可有私情私爱,不得不蛰伏算计,步步为营。
而如今,他终于能摆脱过去的痛苦,洗刷她父母的冤屈,替林家满门忠烈报仇。
只要将这些带到御前…他再也不必压抑、克制、辗转反侧,只能借着探查而与她假扮夫妇;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走向她,带她走,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意。
“回京。”
晏寂清一声令下,翻身上马,纵雨淋漓,难挡心中汹涌的欢喜。
他的一生,只在这一刻洋溢起了该有的意气风发。
迫不及待的,是想要奔赴向他心中的女郎。
给贺行云做完护膝后,陈清和又用余料艰难的给媛儿做了个小马甲,这时候贴身穿着刚刚好。
相夫人心疼儿子,本不愿叫他再去春考,劝说便是再等两年也无妨。
贺行云不肯,只道:“儿以前浑浑噩噩,如今,已来不及再拖延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说的是年岁大了,不及人家早早便科考;可有的人考到七老八十也上不得榜,眼下他尚不到十八又有什么来不及的呢?
贺行云亦不解释,坚持着必须去今年的春考。
夜里,陈清和为他一件一件收拾好了行囊,此一去要呆三天,吃的用的都要仔细备齐。
贺行云在烛火下捧着那件护膝,露出了浅浅的笑意,道:“夫子原也有不会的,这竹子一看便拆缝了许多次。”
“不喜欢那还我?”
陈清和嗔他一眼,作势就要收走。
“不行!”
他高抬起手,有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模样。
“夫子既给了我,哪儿有往回收的道理。”
随即他将那护膝牢牢抱进了怀里,开玩笑道:“我定会好好珍惜,直到我死了,也会戴着它。”
陈清和一怔,有一瞬间以为少年已经知道了什么,可见他难得笑得灿烂,又觉得不过是无心之言。
“好了,别说这种话。”
她低垂下目光,将行囊牢牢的打了个结。
叮嘱说:“把心思都放在考试上,什么都别想,你只记着我等你回来,教你做竹鹊。”
“嗯。”
他指腹来回在那竹纹上摩挲着,她说什么,他便应什么。
终于是到了春考的这天,长街上人山人海,全都是来送考的。
相夫人如今已不在乎什么成绩不成绩,只盼着他一个人在贡院能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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