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后,妇人表情一瞬惊愕,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而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晏寂清敏锐的捕捉到妇人那一闪而过的神情,故而没有先开口,而是一边打量一边上前。
她手指不全,半边脸因烫伤容貌尽毁,腿也不太能动,唯一双胳膊在地上爬行,但最远也就是铁链的长度。
不过,凭借着另外半边脸,倒也依稀可以看出和许姨娘眉眼的相似之处。
“许夫人。”
晏寂清于她面前蹲下,出声唤道。
妇人哆嗦着嘴唇,神情间涌动出希冀却又害怕,便显得面孔愈发扭曲。
似乎是欲言又止。
晏寂清目光锐利,“许夫人看来认得我——”
他顿了一下,是肯定的语气,道:“这张脸。”
当年,他父亲为陛下灭北漠,平叛乱,征战四方,将三国渗透之细作大半尽除,其声名与相貌不仅是东裕,就连其他三国也鲜少有人不知,皆是被其狠厉的手段震破了胆。
看来,他如今这张脸长得与父亲很像,像到就算被囚禁了这么多年,许姨娘看见他时仍然会恍惚。
也因为曾与丞相狼狈为奸,一起做了南山一出戏,以至于拖死援军耗死了他父亲,再见这张脸时亦有恐惧之色。
那表情,必不是一个已然疯癫的人。
晏寂清不欲多废时间,直言道:“想来许夫人也知道,女儿在对方手里会如何。
这些年忍辱负重,掣肘着丞相不能伤你二人性命;可如此苟活也实是不易,难道,许夫人能忍下一辈子如若牲畜般的活着吗?便是许夫人愿意,可耐心到了极点,只怕是,许夫人的外孙女,命不久矣。
许夫人的女儿又能再撑多久?”
他并不在意妇人装疯卖傻的摇头晃脑,更耽搁不起时间,继而道:“许夫人在发现那箱银子下面不对之后,便能料得在劫难逃,而藏官银、装疯癫,您是聪明人;也该明白,谁,才能与之一搏,谁,才能解你们母女困境。”
说着他从身上取下一块已经破旧的令牌,上面千疮百孔,仿佛还沾染着战场上的悲鸣。
即便什么都没有说,却是直接亮明了身份,这是他最大的诚意。
“说出那笔官银的下落,我的人便会将您女儿救出相府,让您母女团聚。”
晏寂清沉下声音,算着那醉汉能争取的时间,不可再拖:“时间不多,五个数内,想好。”
“五,四,三——”
“我说!”
“…”
陈清和碗里的馄饨见了底。
掌柜的喊着那个叫小六的伙计一同帮忙揪住了那醉汉,要其赔店里的损失;官兵被好事者请了来,不大高兴说了一嘴:“怎么又是你们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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