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一直没连接上的电线突然就接上了,护工醍醐灌顶地哦了一声,尾音拖得好长,还两眼反光。
随着他尾音长长的这一声“哦”
,傅澈临又不自然地咳了好几下,手一松闻人蓄差点没从他怀里滚落下来。
还算好两个人的反应都快,几乎算是同一时间伸手稳住闻人蓄,只不过一个托着,一个往怀里搂,反倒又让闻人蓄先前调整好的姿势功亏一篑。
小腿不安分地掉下沙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脚跟只套着一半的袜子彻底掉在了地毯上,露出白嫩下垂的脚,像一排小豌豆一样的脚趾蹭在短毛地毯上,颤了两下,又被傅澈临大手一捞抬回沙发上。
闻人蓄没好气地笑了下,慢慢转过头去问他:“怎么?我没感冒,反倒把你冷病了?”
他的脚放回沙发上没放稳,两条腿摊开来,脚背蹭在沙发上,护工本着敬业的职业操守,顶着压力想伸出手去帮闻人蓄把腿扶正,却被傅澈临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手背。
“你怎么还不走?”
得,我就是一个没有感情且阻碍感情发展的电灯泡。
不远千里把我从淮州带来干嘛呢?何必呢?
护工收回手,含恨看着傅澈临一阵阵从耳根蔓延而上的绯色。
这下子连招呼都不打,闷着头就退出了房间。
一瞬间屋子里就静了下来,最后一声动静是护工关门时门锁发出的那一点点声响。
像退潮一般,一瞬间就只剩清冷的月光和两个人慢慢平稳下来的鼻息。
先前闻人蓄想到了很多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心情不算太好。
这点真不是要撒娇,如果可以闻人蓄这辈子都不想用这些奇特的经历去惹谁心疼。
所以傅澈临亲过来的时候,他才会脑子一片空白,连回应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过后又觉得甜,满满当当的甜。
那些甜,甚至能盖过先前那些难以言说的委屈。
说不清。
闻人蓄觉得这些事情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十多岁的时候肯定会受影响,但现在都二十好几,就算想起来有点堵心也稍纵即逝,自己偏过头就能换个心情。
可当傅澈临说出“现在可以了”
的时候,闻人蓄又觉得做自己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久到他甚至觉得自己那么多年的云淡风轻只不过时伪装而已。
他就是在等,等年少时自己就装在心上的那个挺拔少年朝他走过来,对着正在抽筋的他问疼不疼,然后捏一捏他的腿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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