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傅澈临无意间抬起头来,隔空向自己招招手的时候,闻人蓄才会觉得吃惊又美妙。
他当然没出去。
甚至惊慌失措地叫唤护工来把他抱走。
他怎么敢出去呢?
那会他也不过十一二岁,身体上的残疾还仍旧是他自卑的根源。
他怎么敢让那个向他招手的男孩子知道,刚刚他看到的小男孩浑身哪里都动不了,手脚变形难看得要死。
又或者说,闻人蓄一直到现在,面对傅澈临的时候都是自卑的,不然也不会没办法坦荡地说出自己喜欢他好多年了。
那些踩着越界边缘的撒娇或者虚张声势的阴阳怪气,只不过是知道傅澈临是个什么样的人后他所能找到的一个微妙的相处方式。
那天他被护工抱回床上后心仍旧跳得很快,快到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要生病了。
但四肢被摆得规规矩矩,他连抬手摸摸自己的心跳都做不到,只能一个劲儿地张着嘴大口地深呼吸。
呼吸吐纳间,又不断地回想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
他佝偻着身体,将头搭在窗沿上看向窗外。
淮州刚下过雨,天井被雨水冲刷得特别干净,一群小男孩正坐在天井里打游戏,那个和爷爷的朋友一起的男生手里拿着一个新的游戏机。
堂哥想买这台游戏机很久了,但是伯母一直没让买,说是会影响学习。
一群半大孩子也不嫌地上脏地板凉,干脆直接坐在石阶上围坐一圈轮流着玩那台掌上游戏机。
男孩穿着一件亮色的短袖,衬得他皮肤很白。
五官立体,比周遭所有人看起来都要好看些。
游戏机不在他手上,他双手抵着下巴,正神色飞扬炫耀地说着什么,像是在显摆这个游戏机功能有多炫酷。
忽然余光瞥向房间这边,和窗沿上闻人蓄四目相对。
或许是天性开朗,又或者只是想多一个人来看看他的游戏机。
他朝着窗户这边招了招手,见窗边的小孩愣怔没给回应,他又招了招手。
正巧有人同他说话,他回过头去回答了伙伴的问题,等再抬头时,窗边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傅澈临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电脑那边还发过消息来,问闻人蓄:那你老公喜欢你吗?
闻人蓄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肿得圆滚滚的手指安静地垂着,毯子下的双腿倒是在细细地发抖,应该是坐着的时间太长,已经在抗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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