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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公主睡意还没消退,眼睛里像氤着一团水汽,连睫毛都三两根地并在一起,又长又密。
没什么神采,不会跟着看过去的事物动,却整张脸都一直对着傅澈临。
闻人蓄小声地抱怨:“住院好无聊的,什么都做不了,成天躺在床上没一会就困了。
以前还能看看东西,现在什么都看不了,更无聊了。
不睡觉还能干嘛?”
说到后面,闻人蓄的眼睛垂了下去,没再往傅澈临这边望,语气也比先前失落很多。
前段时间他伤的严重,所有人的重点都在生命安全上。
现在体征趋近于平稳,这件事便避无可避。
傅澈临最怕的就是闻人蓄提到这件事,他私下问过医生,甚至还托关系拿到了死对头徐开慈他妹妹的联系方式卡着时差打电话过去问过。
得到的结论都是不保证会恢复。
外科手术发展至今快两百年,让每一位病患又尊严又质量地活着是每一位医生共同的心愿,但在大脑、神经方面,还没有任何一位医生能拍着胸脯说肯定能治愈。
直到今天,大脑究竟多复杂神秘,仍旧是个谜团。
不然也不会有像闻人蓄这样思维清晰,却无法掌控肢体的先天性残疾患者。
面对面谈话还好,大概是看着傅澈临那张冷脸怕发生医闹,医生说话还婉转一点。
隔着电话和数万公里距离,梅孜的答复则更理智,甚至有那么点冷漠。
小姑娘说:“患者本身的身体情况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了,就算你能安然无恙地把他带到德国,我也很难找到一个能保证给他开了刀他就能好的医生。
不如就像国内的医生说的那样,等血块自己消化了再看下一步情况。”
这些话傅澈临没敢和闻人蓄说,总觉得这种打击自信心的事情能拖一天算一天,说不定有天早上闻人蓄睁开眼睛他就能看到了。
这样也就不用面对这一无力的结论,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显然傅澈临的如意算盘没能打成,这个问题现在突然被拎了出来,尖锐地戳得他攥着那张薄薄的湿纸巾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过了很久他都没动静,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避这个话题。
房间里冷不丁地安静下来,闻人蓄听不到动静忽然没来由地感到惊慌,他无措地抬起脸来,试探着喊了一声傅澈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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