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天生的气场压制,王叔连连摇摇头小声地吐了好几个没字。
过了好久,王叔也学着小声地开口讲话:“小蓄啊……他一直都很乖的。”
傅澈临终于意识到,刚刚他问的问题是闻人蓄这个人怎么样。
上了年纪的护工脾气好,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堆着深壑的皱纹。
他扭着头看向傅澈临怀里孱弱的闻人蓄,眼神里还真有点看晚辈的慈祥。
“我接手照顾小蓄的时候他已经快七岁了,不过还是很小一个,瘦巴巴的,看着跟我们老家那些六七岁的毛孩子一点都不像,要不是看他病历本我都觉得他顶天了也就五岁。”
那段时间其实不常在淮州的祖宅里呆着,更多是在全国各地的医院里。
公立的,私立的都有,反正只要听说有这方面的顶尖医生,老爷子都会把闻人蓄送过去试试。
但生意上的事情还需要老爷子亲力亲为,大多时间没办法亲自陪着,王叔就是那会和闻人蓄建立起来的感情。
前一个护工隔三差五就在闻人蓄房里看鬼片,闻人蓄虽然不懂负不负责,但因着这件事就没办法全身心地信任他。
真要有什么需求还不如眼泪汪汪地哭两声求爷爷帮他,反正年纪还小,就算要爷爷抱着喂饭、擦身也都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但只身在外没了爷爷,不管是不是自愿闻人蓄只能把所有的需求都讲给王叔和别的护工听。
小孩子身体没一处是好的,但正处于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嘴就没一刻能停下来。
要看动画片、要吃零食、要出病房去外面看看……
打针疼了要揉揉、理疗难受要哄着、在床上躺久了要抱要背……
连喘气都难了,呆着氧气管都要喘着讲两句话,闹腾得很,得四个护工轮番值班才能伺候得来。
可他又很乖,眼泪都挂在脸上了,也不说一句今天不想打针了。
护士推着堆满药水的小推车走到他床边,他也只是瘪着嘴巴轻声嘱咐道:“漂亮阿姨,轻轻的行么?”
又或者再加一句:“可以打手,手不肿了,别剃我头发了。
叔叔还没把帽子买来,头发剃光了出门不好看。”
小孩子一双手的手背满是针眼,连脚背上都有好几个针眼,肿得像个白馒头一样蹭在病房雪白的床单上,却担心再剃头发没帽子戴着不好看没法出门。
其实大多数时间他又都没办法踏出病房一步,身体太差,连轮椅都坐不住,上外头被风一吹回来就立马发高烧。
像温室里一朵娇贵的花,再怎么精心护着都垂着头了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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