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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干脆利索地拉过床尾的衣服帮贺光徊套上。
不同于普通瘫痪的人,贺光徊的手指蜷在一起,反而是松散地张着,只不过没什么力气,拎起来的时候像只鸡爪子。
蓉城冬天阴冷,从被窝中把他抱出来得多穿点,但又不能包裹得太多,不然本来就行动不方便穿得太多就更是限制了行动。
今年贺光徊的行动能力退化太多,去年还能做的事情今年都随着一次次住院而变得遥不可及。
但严格算下来贺光徊的发病过程算得上缓慢,就连医生都说他目前的状态算得上很好。
这一切大抵要归功于面前正在帮他穿衣服的秦书炀,要不是他照料得仔细,或许不会那么轻松。
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能还要感谢自己。
早在很久以前就习惯了疾病,在漫长的冰冻过程中将心态磨平,崩溃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年到头,回过头想想,真装在心里的,不是那些跌跌撞撞的狼狈,而是一蔬一饭的悸动。
帮贺光徊把袜子穿好,秦书炀倏然间抬头对上贺光徊的目光。
这样的眼神他看了将近二十年也仍旧会心动,是清晨玫瑰上的那滴露水,是永远吸引秦书炀往前凑的动力。
“怎么这么看着我?”
贺光徊慢慢伸出手,秦书炀顺势接了过去,托着后背将他抱了起来。
“看……看你……好看。”
外头客厅里电视机被打开,喧闹的跨年演唱会主持人正激情四射地介绍着接下来要上台的嘉宾。
是贺蕴喜欢的那个嘻哈歌手,小鬼跟着吼了起来。
秦书炀都不用看就能知道儿子肯定都跳到沙发上去了,只希望小祖宗能记得把拖鞋脱了再蹦跶。
他忍不住抱怨道:“咱妈可说了啊,放假这三天也得督促他练琴,你明天可得打起精神来盯着他把练习曲弹几遍,不然回头我没法交差。”
贺蕴听贺光徊的话多一些,在秦书炀面前皮得像只猴子,但是面对贺光徊就是乖宝宝,练琴这种事情一向只有贺光徊管得了。
只是今年贺光徊身体大不如前,没那个自信能陪贺蕴练完。
他歪着头刚要拒绝,秦书炀便伸出手指抵住他嘴唇:“今年,也麻烦你努力点,儿子就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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