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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很难得的,在闻人蓄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点幼时才能看得到的紧张神色。
他微微仰着头看着从小就照顾他的阿姨,带着一点点期盼的眼神问阿姨:“去上海……爷爷会让你跟我去么?”
阿姨正坐在床边帮闻人蓄按摩着面团一样的腿,白天痉挛过,要是不按摩开晚上睡觉会酸痛,闻人蓄睡不好第二天别说做点什么,怕是都没法下床。
听到闻人蓄的询问,护工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对上闻人蓄那双清澈的眸子一下子还有点心虚。
“我就不去了……你也知道阿姨的儿子在老家结婚了,最近儿媳说她怀孕了,我……”
闻人蓄的心慢慢下坠,就如同自己身体一样沉至谷底。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脸上表情有些不好看。
护工伸手揉了揉闻人蓄软软的头发,忙着安慰他:“没事的,王叔,小李都会跟着你去,听你爷爷说在饭桌上傅家也许诺会再找两个专业的人跟着你,肯定能把你照顾得特别好。”
闻人蓄还是恹恹的样子没说话,坐在床边的护工阿姨有些着急,担心闻人蓄心里不痛快又不舒服起来。
正想着怎么开口再安慰安慰他时,闻人蓄又转过头来轻轻笑了笑,“嗯,我晓得了,嗨没事儿,谁照顾都一样。
等您孙子出生,给您包个大红包。”
谁照顾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难不成陌生的护工喂饭的时候闻人蓄还能说不,还能抬手把勺子打翻么?
他只是……哎,算了不说了,说出口就显得矫情了。
总要适应的,他这么多年来学得最快的就是接受,接受很多别人接受不了的东西,消化他自己都消化不了的情绪。
——
闻人蓄睡不着,头嵌在枕头里艰难地转了几次,越来越烦躁。
自从两家定下了婚约后爷爷就非常不正常。
老爷子早就从位子上退下来了,家族的生意大多都转到了别人的手上,除非是重要的会议能让老爷子出面外,他几乎不会插手和见集团的那些人。
但这几天爷爷几乎都在会客,西装革履的精英一拨一拨地进到爷爷的书房里,甚至好几次还把闻人蓄叫进去按了手印落了名章。
瘦死的骆驼始终比马大,闻人家这两年再怎么落寞,老爷子手里多少还攥着点儿东西。
但确实不多了,自从闻人蓄的父亲去世又查出闻人蓄是这么个身体后,老爷子就没有多少在商海打拼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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