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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澈临本想说谁他妈稀罕这破逼缘分,但余光中已经看到爷爷紧握着拐杖,怕是连这点要求都不同意他今天也别想直着走出闻人家的宅子。
权衡之下他冷着脸点了点头,径自走出正厅。
身后有下人要去帮闻人蓄推轮椅,闻人蓄微微摇头说不用,只让那人把轮椅的开关打开,他自己蜷着的手一点一点挪蹭到扶手边的操纵杆是哪个,掌根带了点力气,轮椅便动了起来。
傅家的两个人知道自家的小少爷没外人说的那么好,担心傅澈临脾气上来真的会动手,不放心地想要跟出去。
没想到却被闻人家的长辈拉住说不会的,孩子的事情让孩子们去处理。
傅澈临才走出正厅就掏出香烟来不耐烦地点上,点烟的时候他看到闻人蓄按着轮椅上的一个零件独自慢慢地凑了过来。
他皱着眉直截了当地问他要说什么,现在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在这个病秧子身上。
轮椅驶到傅澈临身旁,闻人蓄松开操纵杆,微微仰头吸了一下嘴角好让即将要掉出来的口水咽回去。
他也收了笑容,懒散地开口:“你坐下,我一直仰着头对我颈椎不好。”
宅中的走廊有石头砌成的栏杆座椅,傅澈临阴着脸没坐下,只烦躁地让闻人蓄有屁快放。
闻人蓄一点都不恼,也没难过的样子,还是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你坐了下来,我一直这么仰着头肌肉僵硬会很难受。”
傅澈临不坐下,闻人蓄就闭着嘴眼睛半阖着看着他,傅澈临懒得浪费时间和闻人蓄僵持着,只能坐下。
“说吧,不过我先说好,不要打感情牌,我这个人不像我爷爷,没那么多人情冷暖来和你话家常,这段可以跳过。”
傅澈临坐下闻人蓄终于可以平视着他,肌肉瞬间得到了放松。
这才有心思开口讲话:“在来这一趟前你肯定没有听过我吧?但是我却很了解你,傅澈临,铎泽的太子爷,两年前留学归来,现在已经开始接受家里的事业,做得也不错,不像你那些酒囊饭袋的狐朋狗友,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的人。”
这些吹捧的话傅澈临听习惯了,但这会说这些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别,有话直说,不用夸我,你把我夸到天上去我也不会娶你。”
闻人蓄微微一笑,带着一点讥诮,“你是不是平时被夸的多了?想什么呢?我想说的是,这是你广为人知的一面,你另一面嚒,爱玩,能疯,包过的情儿数不胜数,不夸张地说怕是比你换裤子还换得勤。”
这些也不是不能提,就是傅澈临不太愿意让这些事摊开来说,还说得那么直白。
傅澈临脸色比先前还难看一些,他沉声问闻人蓄到底想说什么。
闻人蓄前不久刚出院,秋末的山中空气湿度大,骤然说太多话他有些胸闷。
喘了好一会才接着开口,再次开口的时候比先前说话慢了很多。
“所以你才要娶我,我身子不好,平时懒得管你的这些花边事儿,你就是在外面浪得没边了,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如果是个身体好的,没准哪天就当街拿刀砍了你的心上人了。”
这话听着还真有点道理,傅澈临陷入了沉思,反正他没把自己婚姻放在心上,以后也不会断了在外面玩的想法。
要是真的是个身体好爱蹦跶的,真的闹起来也够傅澈临喝一壶的。
但看看闻人蓄,忙着保命还够呛,应该也没多余的功夫来管这些琐碎的事情。
但仔细一想这番话就站不住脚了,怎么可能全是对傅澈临有利的,他闻人蓄难道就无所图?
傅澈临狐疑地看着面前的病秧子,警惕地问他:“说吧,你看上傅家什么了?”
闻人蓄笑了起来,皱着眉又低声咳了几声。
“我……我能图什么……闻人家下一代的掌事又不是我,我要这些干嘛?就像你说的,我忙着保命都够呛,那些东西对我没用。”
闻人蓄坐得时间久了,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盖在毯子下的两条腿悉悉索索地抖着。
“就是我爷爷岁数大了,怕我以后受委屈,想给我找个能过日子的。
他疼我那么多年,我也得做点什么让他安心。”
这么一解释也说得通,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互惠互利,傅澈临的心开始动摇。
他沉吟片刻,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半刻后开始和闻人蓄讨价还价:“婚后我不可能天天住在家里,也没那么多闲工夫看你装病,我和你就各过各的,你要是敢在长辈面前作什么妖,我怎么把你抬进家就能怎么把你抬出家……握草他妈的你能不能别抖腿,你家里人没教你礼貌吗?”
闻人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两条腿,发现他们已经从悉悉索索的抖动变得明显,只有脚尖搭在脚踏上,怎么都抖个不停,看着是有点吊儿郎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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