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床挺大的。”
方驰说。
“怕你不自在,”
肖一鸣闭着眼睛,“再说我也不习惯跟人挤。”
方驰没再说什么,进屋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给了肖一鸣,这破小区的暖气一直不怎么太足,跟爷爷奶奶家自己烧的没法比。
肖一鸣盖上被子睡了。
方驰回到卧室,把门关上了,躺到床上。
想把今天拍的小花发给孙问渠,但太晚了,他就没发,而且也不太有心情。
具体的情况肖一鸣没说,他也不想问,那清晰炫丽的巴掌印已经够了,再说也无非就是那些东西。
越听越绝望。
他关上灯,把睡在他枕头上的黄总塞到旁边的枕头缝里。
闭着眼睛放缓呼吸,在心里默默数着数。
快要睡着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客厅里肖一鸣压抑着的哭泣声,但再听却又没有了。
他皱着眉拿过旁边的耳机扣到了耳朵上。
早上起床的时候,方驰一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客厅里有个人,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他吓得顺手抄起了门边放着的一根登山杖。
那人转过身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这是流浪汉肖一鸣。
“吓我一跳。”
他放下登山杖。
“你失忆了啊。”
肖一鸣笑着说。
“没反应过来,”
方驰看了他一眼,“你要洗漱吗?我给你拿牙刷毛巾。”
“我看有漱口水,用了那个了,脸也洗了,水一泼完事儿,不用麻烦了。”
肖一鸣说。
“嗯。”
方驰进了厕所。
给肖一鸣找了件合适点儿的外套,他俩出了门。
肖一鸣的手机看样子是一夜都没响过,吃早点的时候他一直看手机,方驰突然觉得他妈挺狠的。
可是这种事……如果换了自己家的人……
爷爷奶奶会找他的吧?
也许不会让他自己就这么跑出去?
不,都没准儿,也可能一样。
或者气病了谁也说不好。
方驰想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豆腐脑都喝不下去了。
肖一鸣还挺镇定,就那么去了学校,什么也没带,好在他们现在复习已经到了书全堆在课桌上的阶段,书包的意义不大。
不过中午一块儿去吃饭的时候,肖一鸣没去,说是要在教室补瞌睡。
方驰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时候,肖一鸣出了这样的事,他想跟人说,想跟人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跟谁说跟谁聊,又该说些什么,聊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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