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相当于多了一份工作,令僧人们有些不喜。
不过云雁回早就料到这一点,向方丈请示过了,他告诉诸僧,待日后禾花鱼上市,寺里就会视各人所负责区域的进益,给他们发奖金。
有奖金积极性就高了,而且他们一想,这雁哥儿当初帮俗讲僧立业,那些人不就是快活得很,赚了不少,现在他来弄禾花鱼,应该也不会差才对。
这个活啊,还是干得的,遂效率大提升。
加之云雁回从不仗着自己是方丈委任的,又年纪尚小,就只会站着指挥,绝对都是和僧人们一起下田,日头下一晒就是一整天。
故此,僧人们对这孩子口服心服,再无二话。
……
云雁回在田间住了大半个月,待到这里事宜都上了正轨之后,方带智生回大相国寺复命。
因为每天在日头下毒晒,云雁回晚上一回去脸上就变红,红完就黑上一层,如此这么些日子下来,原本白白嫩嫩的孩子又黑又瘦了,一笑起来牙齿都显得格外白。
智生也是一样,成了黑里俏。
方丈被云雁回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这么实诚,毕竟以前的工作都不需要这么艰苦,谁知道若有苦他也吃得了,一点也不像同龄的孩子。
再听云雁回条理清楚地报了出来这些日子是与谁做了交易,有多少多少鱼苗放养,耗费人工怎样,等等数据都十分清晰。
这些事情,方丈可是一样也没管,云雁回从一开始就是拿走了买鱼苗的钱,然后到现在回来,事情就都办妥了,现在基本上就是等鱼长大,中间的维护都已教会僧人们,无需方丈费什么心。
方丈只觉贴心无比,大相国寺杂务那么多,若是能多几个雁哥儿这样办事的人,他真是省心得多啊。
方丈大悦,“雁哥儿这一个多月来操劳了,看你黑瘦许多,了然师弟和郑娘子都该心疼了。
节会管理那边你继续放一放,且去休息一段时间吧。”
云雁回干脆地应了,与智生各自回家去。
一回去,差点把郑苹吓到。
郑苹在家里,云雁回进门,逆着光对她笑,喊了声妈妈,只看得见牙在亮。
“……”
郑苹半晌才敢认,“我的儿啊,是你吗?”
“不是我是谁,”
云雁回底气不足,“是……晒黑了一点儿吧。”
这能是一点吗?郑苹眼泪都快忍不住了,把云雁回揉进怀里,“儿啊,怎黑得像块炭了?方丈不是派你养鱼么?”
“真有那么黑吗?”
云雁回郁闷地摸了摸脸,“很难看?”
郑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喜欢儿子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难看啊,于是含泪点了点头。
待到双宜和小宝回来,也是一致地说黑极了,尤其是和身上有明显的色差,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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