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边看他修车一边叮嘱。
徐祁年是真的会修,刚刚玩摩托的时候,他除了学怎么开车就是学怎么修车。
汽油味泥土味,还有烧焦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徐祁年蹲在地上,很快将车检查一遍。
花了快二十分钟,车修好了。
徐祁年坐在车上轰了两下油门,老人站在旁边点点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要得得很。”
火辣的太阳照在徐祁年的皮肤上,汗水早就透了T恤,之前因为搬东西,他身上有不少划伤,汗水一碰到伤口就疼,但徐祁年早就意识不到了。
他双手握住车把用力拧,手背上青筋绷起,骨骼嶙峋。
轮胎在短时间内提高转速,轰起一片沙石。
今天是2022年8月25日,他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过完整的觉。
山火马上就会到达隔离带,隔离带就是最后一道防线,无论如何,他们要战胜这场火灾。
连续送了很多趟,到傍晚,徐祁年累得精神飘忽,旁边的志愿者让他休息一会儿,他也没有逞强。
下山之后,徐祁年按照车主的要求把车和钥匙都送到修车那里,他立刻被后勤围住,冰凉的矿泉水递上来,还有人问要不要十滴水。
现在徐祁年能听懂什么是十滴水,也不再觉得难喝,接过来一口就喝干了。
他跟着几个中年男人,在屋檐下挨着墙睡了一会儿。
周围救灾的人们来来往往声音混乱而嘈杂,但入睡却格外容易。
一个多小时之后,徐祁年醒过来,扶着墙站起时,天色已暗,夜晚,他们将要开启对山火的总攻。
之前田博远和徐祁年打过一次电话,很多消防专家到他们那里去研究到底如何解决这场火灾,最后的方案是以火攻火,即人工点燃火线,对接相向燃烧的林火,使得山火在二者结合的位置失去燃烧条件①,然而这样的战术实施起来并不简单。
当田博远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徐祁年就在脑海中计算着需要的条件。
“我们通过各种数据判断是可行的,”
田博远说,“你现在还在那边吗?”
“在,”
徐祁年捞起衣服下摆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又蹲下来,“这边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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